大牢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锈味和潮湿的气息,厚厚的铁门早被时间和岁月侵蚀,留下了斑驳的痕迹。
每个牢室都充满了绝望和孤独,这些犯人们仿佛被世间遗忘和抛弃。只有铁链拖动在冰冷的地板上发出的金属声响,或许是刚关进来,也或许是即将押赴刑场。
待江问清急匆匆来到大牢里,正巧碰见门口摇头的肃王。
“二皇舅,弦玉没事吧?”
“目前没有事,不代表以后不会没事。她现在闭口不言,怎么询问都不张嘴,其他人想搜集证据都不成。你进去劝劝吧,如此消极对待案子,压根没办法救她出去。”
几缕黄昏的日光照在大牢门口,却被里面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在厚实残破的石墙上泛不出一丝波澜。
江问清看到李弦玉蜷缩在角落里,将自己头迈进双腿间,像只浑身是刺的刺猬,开启自我防御措施。胸口除了恼火,更多是心疼和愧疚之情。
“弦玉,你看看我。”
“弦玉,我是问清啊!”
一张苍白的脸缓缓抬起来,嘴唇干燥起皮,眼神中透露着疲惫,每一次眨眼都显得费力。
“打开牢门!”
“小侯爷,这不符合规矩。”
“规矩?小爷让你知道什么叫规矩!”
犀利而狠辣的拳头,次次带风,只听得耳畔呼呼作响。接二连三地撞击逼迫看守的狱卒连连后退,毫无招架之力。
“您别为难小的,小的也不为难您。这就给您开门,但是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狱卒看着怒气冲冲的小侯爷,赶紧打开锁链让他进去。自己则躲到墙角背后,非礼勿听,非礼勿视。求求了,快点让这祖宗走吧!
“弦玉,他们对你动刑了?”
“没有。”
“听肃王说你什么事情也不愿透露,还以为有什么特殊情况。我爹说了,圣上给了五天时间查明背后真凶,所以这几天委屈你在这破地方待着了。”
李弦玉苦笑着摇摇头,她很清楚肯定是肃王他们在外面拼命保人,才换来这几天的苟延残喘。
“我不愿意告诉他们,是因为很多事情没办法明说。如果说了,除了奸杀姜若婷,女扮男装欺君之罪,还要多加一条谋反罪。”
“谋反?”
江问清好像不认识这个词的含义了。谋反,她一个弱女子无兵无权要谋反了,莫不是准备自己当女皇帝一统天下?
“弦玉,你可能在大牢里待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要不然咱先休息一段时间,外面的事别操心,小九跟幽兰酒坊都会帮你看管好。”
“我没有危言耸听,并且现在的精神状态也很好。作为半路冒出来的肃王义子,谁会算计这么一个没有存在感的小透明呢?”
可,李弦玉已经关进大牢,就差直接拉出去死刑了。说明有人让她顶罪也好,挡箭牌也罢,这是明目张胆的阳谋。
“先来说姜若婷的事,我曾经告诉过你,买酒前后此女的态度变化。后来才知道她暗恋瑞王虞鹤云,以为我们俩之间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
“不可言说?”
“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书法比赛前瑞王送砚台和毛笔的时候,被她看到了。”
“送砚台和毛笔?”
“我记得还收了一根簪子,说不定产生误会的源头就是这个。”
“一根簪子?”
句句有回应,句句没重点。
“可恶的虞鹤云,趁小爷不在,偷偷摸摸背地搞小动作。若不是他假惺惺,姜若婷怎么会跟你起冲突,又怎么会成为污蔑你杀人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