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还看什么?”
与采環关系还算好的金不愁抬手在其面前挥了挥,嘿嘿笑道:“我说你不会是看上阿树了吧?”
“神经病!”回过神的采環轻啐一声,秀面羞红的转身小步离去。
“看你那样子,十有八九是了。”
金不愁追了上去,撞了撞采環的肩膀,笑着说道:“凭我跟阿树的关系,如果你想追他的话,有我帮忙绝对能成功!”
“谁……谁喜欢那个登徒子啦……”被金不愁这么一说,采環的脸更红了起来,好似能滴出血。她出言反驳,只是声音却越来越小,最后更是细弱蚊声。
见采環露出这么小儿女的表情,金不愁扶着脑袋重重一叹,满脸的苦笑。采環秀眉微蹙,推了推金不愁说道:“我说你叹什么气啊?”
“我在为你叹气啊!”
此时二人已走到明月峰脚下,金不愁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新月峰,说道:“你是众多女弟子中我最好的朋友,而阿树则是男弟子中我最好的朋友,本来你喜欢他我应当是高兴的,不过妾有情郎无意啊!”
采環身子一颤,低着头把玩其纤指,轻声道:“他……有喜欢的人了?”
金不愁一副‘我就知道你喜欢他’的表情,轻叹一声道:“我说你们俩啊,真都是情感白痴!”
“怎么说?”这个时候,采環也顾不得隐藏自己心中的秘密了,问道:“什么叫我们都是情感白痴?”
金不愁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席身躺在了一块大石上,从旁折下一颗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仰望苍穹道:“我想你之所以会喜欢阿树,应该逃不开他那一脚的缘故。你虽说平时娇蛮一点吧,但也不失为一个好姑娘,而且心思单纯的紧,因为他那一脚,你就认定了他就是你生命中唯一的男人了。”
被金不愁一语中的,直击要害,采環那刚恢复平常色的俏脸再次爬上嫣红,怯声道:“然后呢?”
“再说说阿树。”金不愁翻了个身,继续说道:“他呢,从小遇到的事太多了,命途多舛,从小就没有母亲,后来更是被唯一的亲人亲手废去一身功力、断尽经脉,这对他幼小的心灵打击有多大,是个人都能体会。”
“在这种情况下,霁月宫主,也就是你的霁月师姐把被众人视为废物的阿树带回了新月峰,细心呵护,像母亲又像姐姐那般照顾他,可想而知她一定会被烙进阿树的内心深处,因为她给了他所有缺少的爱!”
听到这里,采環纵使再单纯,也听出金不愁的话中深意。她心儿一颤,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喜欢……霁月姐姐?”
金不愁点点头,坐起身把狗尾巴草吐了出来,说道:“虽然这种事情说出来不太好听,他们二人毕竟曾经有过师徒的名分,但事实就是这样,阿树喜欢霁月宫主!除此之外,有着跟阿树类似经历的霁月宫主,也一定对阿树存在很深的感情,在阿树小的时候,她内心的情感或许只是师徒、姐弟那种,但当阿树从化仙灵台归来后,这种不稳定的情感一定在变质,蜕变成男女之情!”
霁月的事,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她尚在襁褓时便被上一任新月宫主捡了回来,在她十岁那年,她的师父又因为在外受了伤,不久之后便与世长辞,自此成为孤家寡人,独守新月峰。所以她从小就孤僻,鲜有跟人接触,几年后她收养了被生父废了的虞青梧,两人相依为命,会彼此生情并不算什么稀奇事。
“怎么……怎么会这样……”采環跌坐在大石上,一脸茫然。她小时候经常偷跑去新月峰玩,对于新月峰上的霁月,她早已将之当成了亲姐姐,谁想长大之后,两人却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这算什么?
见好朋友怅然若失的模样,金不愁苦笑一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跟你说这些是要让你有心理准备,他们俩现在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已有爱,一个不确定自己有爱,故此才会隔峰相对。”
“我心里有种强烈的感觉,要不了多久整个昆仑会发生一次大动荡,在那个时候,他们二人或许就会坦白相对。而结果无非就两种:要么他们顶着无视伦常的骂名而双宿双栖;要么他们受不了世人的眼光而将各自的情长埋心底,自此天涯两隔。”
说完,他看了眼新月峰,又看了眼太虚峰。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他曾无意中从钧天真人等人的口中偷听到了一个秘密,一个关于霁月,也肯定会影响到虞青梧的秘密!正是这个秘密,让他感觉未来的某一刻,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整个昆仑会遭受一场劫难。
所以自从知道了那个秘密后,他便一直在心里考量,到底要不要告诉虞青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