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茹看着发神经的史景,更是无语了,恨的牙根直痒痒,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继续怒目而视。
神经病继续发着神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着,说落着自己的不容易,数落着赵言,数落着赵茹,然后又是各种对不起爹妈,对不起小妮。
“我说话呢,你听到没有?”
激愤的史景,看着一直瞪着自己的赵茹,更生气了,直接拍在了孩子头上。
赵茹看着扑面而来的巴掌,赶紧低头,躲过了史景的巴掌。
史景一个趔趄,直接扑在了床头柜的棱角上,不偏不巧的,直接磕在了三角上。
“哎哟,疼死我了。”气急败坏的史景,摸了摸额头,没血。但是疼,实在是疼。一把抓过赵茹头发。
“我说你呢,你听到没?哑巴了吗?你倒是给点反应,行不行?”
史景一手抓着头发,赵茹头朝后仰着,再仰。史景另一只手死死捏住赵茹嘴巴:
“说话,说话,你给我说话。看看你那个死样子,和你奶家人多像,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史景恨意袭来,手下用力,赵茹瞬间觉得呼吸不畅。
但是她不敢说话,她太清楚史景,妈妈是有病的,好久不犯病的人,今天怎么又犯病了?因为姥姥和妹妹走的原因吗?
什么时候结束?什么时候结束这一切?
泪水顺着赵茹的眼角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双手也因为缺氧造成的无力,一点一点的落了下来。
魔怔的史景,感觉不到力量的对抗,也慢慢的松了手,看着赵茹和奶奶如出一辙的样子,一时恨意再次袭来。
“嘤嘤嘤---”赵茹小声的抽泣着,只怕大声会刺激到史景。
“你自己也想想自己做了什么,对得起你吃的饭不,不要说这么难的情况下,我又是给你转学,又是给你学乐器的。指望你爸啊,看看你爸能给你什么。”
“不行不行,不能说了,不能再想申城的一切,你是赵茹的妈妈,你是妈妈!”
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一次次的提醒着魔怔的史景。
泪流满面的史景,不知为何流泪,心疼曾经的自己?心疼被打的赵茹?
不知道不知道,我要逃离这里,我要离开这里,不然还会再次伤害我的孩子!
“你自己想想吧,别没事儿就玩手机,你还能玩一辈子手机不成?”
史景对着赵茹恶狠狠的警告着,拿起自己的枕头去了隔壁。
一拳又一拳,直拍面门,时不时的抓着自己头发。
为什么?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一点就着火的要去伤害孩子?她已经很可怜了好不好?
而这些就是你带来的,还不够吗?还要给孩子承受多少?
史景一直揉着眉骨,脑海中的两个小人也一直在打架,打来打去,谁又会占了上风呢?
不知过去了多久,史景终于静了下来,是的,只有自己劝慰自己、安抚自己,自己给自己洗脑接受一切。
听听隔壁也没了声响,史景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轻手轻脚的进了主卧,赵茹正坐在床旁边的书桌前面的地上。
黑皮本子!
史景一眼瞄见了赵茹手中的黑色笔记本,那是读研时自己好不容易写下的“葵花宝典”。
一把夺过,打开,一页又一页,再翻一页,密密麻麻的笔记上,是黑色毛笔打的大大的×,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大大的SB。
“你划我笔记,你划我笔记,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才整理起来的葵花宝典啊。”
“治愈”好的史景,瞬间又疯狂起来,抓着赵茹胡乱的打着,一边打一边翻着自己本子,鼻涕泪水淌着,数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