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双燕喝着汤,叹息一声,感觉这事迟早要说出来,倒不如早点儿做个了断。
放下碗,她轻咳一声,犹豫着说:“父皇,儿臣其实有件事情想要告诉您,关于驸马……”
“怎么,他欺负你了?”顾玄宁看她吞吞吐吐,一副难以说出口的样子,眼底一寒。
“父皇,我想和离。”顾双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角痒了一下,泪水便扑簌簌滑落脸颊。
或许,是原身的情绪在支配吧。
总之,也免去了顾双燕自己酝酿情绪。
“乖燕儿别哭,你想要什么,父皇都答应你!定然是那崔云长不识好歹,惹得燕儿伤心了!”顾玄宁见最宝贝的女儿哭了,心底的三分怒意立刻飙升到十分。
这个女儿自小骄傲,如今却哭了,还露出了这般委屈脆弱的一面。
定然是被欺负狠了。
这么一想,顾玄宁想杀了崔云长的心都有了。
顾双燕可是他和元后唯一的孩子,若非祖上有皇女祸乱朝纲的前科,他都想把帝位传给这个女儿。
他自己都舍不得对顾双燕说一句重话,崔云长说白了不过就是天家的奴才,哪里来的狗胆伤害他捧在掌心的娇娇儿?
“父皇,燕儿就是感觉从前太骄纵任性,不肯听您的话,执意要招崔云长为驸马。”
“结果撞得满头都是血,他却不屑一顾。如今女儿被伤得彻底,方才知晓,并不是一厢情愿的付出,就能换来别人的真心相待。”
“因为他或许会觉得,我的痴情付出,于他而言只是让人厌烦的死缠烂打和推不掉的负担吧。”
“所以父皇,我想通了,与其相互伤害一辈子,耗干净了所有的脸面和情分,倒不如早些断个干净,免得撕破脸皮了各自难堪。”
顾双燕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对上了顾玄宁心疼的眼睛。
“朕的燕儿长大了,也懂事了!朕欣慰的同时,却又感觉难过。一定是我的燕儿受了莫大的委屈,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顾玄宁心酸也心塞,若非燕儿满心满眼瞧上了崔云长,他如何会亲自下旨赐婚?
天子亲自赐婚,那是莫大的荣幸。
这崔云长沾了燕儿的光,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却不肯好好善待他的女儿,嗬,这笔帐,他记下了。
“父皇,此事就不用追究谁对谁错了。毕竟,是我自己错在先。”顾双燕不想和崔云长撕逼。
暂时她也不知道,这主角的光环威力多牛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