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城市纵火犯鸟人,拖着他歪在一边的翅膀,“潜逃”到了湖边。荒野上除了遍地杂草,一览无余。跟在他后面从城市逃出来的动物们,有些留在了路上,而大部分都来到了这里。
它们警惕地试探着周围的环境,直到确认不再会有从天而降的死神,便撒了欢儿似的开始占地盘。
群居的生物得了大便宜,独狼们则各自游荡在那些群居生物之间,偷偷摸摸盯着一些老弱病残。
鸟人看着一望无际的湖水,焦虑地在岸边来回打转。
他失去了郁笛的踪迹。
从小到大,鸟人就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地方,水流如此静谧,一点声响都听不到。
他试探着往湖水中走了几步,直到水面没过他的胸膛。冰冰凉凉,也不难闻,骨折处的隐痛竟缓解了一些。
鸟人轻轻挥了挥翅膀,搅起一摊浑水,将身上沾满的污垢尘泥全都洗净。
冷水让鸟人的脑袋冷静了下来。这儿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郁笛的线索——远处有她活动过的痕迹,只不过消失在了岸边而已。
他想郁笛大概率是去了远处地水面。
鸟人沿着岸边游了一段,并没有碰到他想象当中的激流。他心下喜悦——这片河水也太友好了!
来到郁笛下水的位置后,鸟人借她曾经的营地睡了一晚,第二天清晨,才朝着对面游去。
防水的羽毛给了他极大的便利,他将翅膀在水面上展开,甚至可以悬停在湖面上歇息。
然而,他一直游到太阳快要落山,都没能看见对岸。
鸟人头一次紧张起来。
要回去吗?
鸟人不信邪地一直游到看不清水面,才停了下来——糟了,他没地方去了。
湖水在夜里更为寒冷,即便有厚厚的绒毛,他也有些哆嗦。清醒状态下可以在湖面上飘着,但又不能在上面睡觉。
更甚者,因为动作停下,湖中的动物都靠拢了过来,三番五次触碰他,甚至啃咬他的脚底。
鸟人烦躁地挥开聚拢过来的小鱼们,四下看了看。
往回游,就等于前功尽弃,那这份累就白受了。
郁笛最喜爱的那颗星星在西边闪烁,地平线隐隐约约的,与鸟人期待中的河岸融为一体。
“郁、笛。”鸟人低声念了念她的名字,收拢身体,继续向前游。
————
吃好睡好,郁笛不急着赶路,先把灰狼脖子上的项圈给摘了。
灰狼怀疑地看着她,总觉得她这副模样,像是要吃了自己。
它躲来躲去不许郁笛碰,还故意一巴掌把郁笛的消防斧踩在脚下。
“皮痒了?!”郁笛揪住它脑后的毛,冲着它耳朵吼道。
灰狼呲着牙威胁她不许吃自己,发现她只是取掉那些尖锐的东西,又把项圈套回来之后,才舔了舔鼻子,趴在了原地。
“你这懒蛋,等我去打猎?”
郁笛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头畜生,眼神绕着它的脖子来回打量。
要不还是把它宰了吧……
一只灰不拉几的鸟突然落在了附近的地面上,警惕地打量着他们,想要来啄地上的肉干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