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笛转身就跑,还顺便一斧头砍在绳子上将灰狼解脱出来。灰狼鄙视地看了郁笛一眼,厚实的巴掌抬起,咣地扇飞了最近一只追过来的刺鼠,而后纵身一跃,血口一张刺鼠蜷成一团,背后的尖刺竖起,狠狠扎进了它的口中。
灰狼吱呜一声,扭头便追着郁笛而去。
跑了将近二百米远,刺鼠们才不再追杀了。灰狼的下巴一直张着,都快脱臼了。
郁笛喘着粗气,靠着树干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按住灰狼的脑袋,隔着裸蛇袋,把那刺鼠抓了出来。
那刺鼠被捏住脖子,还呲牙咧嘴地想要挠郁笛。郁笛翻看了一下,这玩意儿虽长了一身刺,但分量不轻,估计肉质不错,适合补充补充因为那蠢狼浪费的体力。
郁笛将刺鼠按在地上,手起斧落,砸烂了它的脑袋。
灰狼看着郁笛的动作,哆嗦了一下。
见灰狼乖乖地趴在原地什么声音都没出,郁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刺鼠丢给了它。灰狼歪着脑袋,不确定郁笛想要干嘛。
“吃吧。”郁笛擦擦手上的血,索性就在原地清理出一片空地,生起火来,开始烧水。
手臂的伤口隐隐作痛,不仅发痒还发麻,得尽快清理包扎。她祈祷这畜生千万别携带什么病毒。
水烧开后,等待放凉的时间里,郁笛坐在地上,看着灰狼,慢慢地嚼着肉干。
她本以为这家伙是个多么威风的掠食者,可这一路看来,它根本就是仗着体格优势,欺负欺负那群食草的牲口,实际上又怂又笨,亏得自己还被这么一个玩意儿给吓哭了。
想起自己在地铁隧道中遇见的那些猎杀成性、残暴又嗜血的东西,它要是进去,恐怕没个几天就要被分食殆尽了。
真是生在了一个好地方呀。
灰狼可不知道在它在郁笛这个没毛猴子眼里的形象彻底垮塌了。它正撕着刺鼠的尸体大嚼特嚼,连骨头渣子都没给郁笛留一个。
水放凉了,郁笛轻轻冲洗干净伤口,用唾沫消了消毒。身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干净到拿来包扎,索性便晾在外面。
灰狼意犹未尽地舔自己的爪子,眼神还在往郁笛装肉干的口袋里瞟。
“别看了,明儿开始,带你去打猎。”
郁笛也没再绑它,只是揣着斧子,靠在树上闭眼假寐。
灰狼竟没有像以前那样试图偷袭她,而是趴在离火堆远一些的地方,似乎睡着了。
郁笛抬起一只眼皮,看了它一会儿,才真正闭上眼睛。
空间站运行的轨迹,郁笛已经烂熟于心,不用看都知道它现在在什么位置、离地面多远。这段时间她没睡过好觉,意识海中只偶尔浮现一些碎片化的记忆画面,彼此不大能联系起来,郁笛顶多能推测出记忆主人的生活状况。
如精神病人一样被人看守,又一直在吃各种各样不同的药物——她不禁怀疑,这些记忆画面会不会又想象的成分在其中。
毕竟,谁能隔着墙“看见”他人的对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