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降的速度很快,这艘抗压船还设置了语音提示,不断播报着当前外界的压力与温度。一时间,船内只有伴随着嗡鸣的播报声。
郁笛在空气箱内伸展腿脚:“现在能说说是什么事了吗?”
“他们、他们”慕星支支吾吾地,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描述。
“是胡问发现了什么?还是有人搞了什么破坏?”郁笛引导道。
“不、不是”慕星哭丧着脸,筹措了半天语言,“嗯我从头开始说吧。”
郁笛认真地看着她,作洗耳恭听状。
“之前,涂老师的导航AI有了进展,在零号机上初步的安装和测试也都效果不错,胡老师就想着能不能把这个系统搭载在我们的探测器上。我们的声呐距离虽然很远,但比起星层来说还是不太够,之前一直都是让探险员冒着生命危险进入上星幔操作的。
“根据胡老师提供的数据,新的星幔导航系统很快就搭建好了。胡老师刚好在海之兜这里,涂老师就带着系统过来指导安装。刚开始一切都没问题,但快接近下星幔时,探测器突然偏离了预计路线,然后失去了信号。
“胡老师让附近的探险员想办法找到那个探测器,但直到今天,他们才收到了信号。探测器传回来的信号很古怪,除了表明编号之外,还有其他信息在里面。我昨天回家了一趟,胡老师就联系我,让我直接来找你,带你过来。说的时候,我在通讯器里听了一耳朵,那个信号的频率很像是之前古神教拿来袭击的声波武器。
“胡老师还说,已经捞到了,就挂断了通讯,我本来想再问问学分的,之后就联系不到了,然后、然后”
话没说完,抗压船便停了下来。
“钻探处,到了。”
弧形舱门缓缓展开,外面被一圈乌鲁围得一点光都透不出来。
慕星猛地起来:“让一让!让一让!”
乌鲁们回过神,居高临下打量着郁笛。这时候她才看清了他们的制服,游在正中间的,居然是一位沟通者。对方依旧穿戴着特殊的传导与接收信号的设备,看样子应该是在与其他沟通者进行实时交流。
对方的助手先开了口:“我是二号沟通者的助手,目前的情况有些超出我们的认知范围。”她指了指慕星,“这位小同志说你能帮助我们,沟通者希望你能来看看,并给出一个适合解决方案和解释。”
他们还是一贯的直白。郁笛扯扯嘴角,能把自强的乌鲁政府逼到这份儿上,科学院是全军覆没了吗?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先给我解释一下?”
助手让开了一条路,慕星乖乖地推着郁笛进入钻探处的准备间。看见内部情形的瞬间,郁笛倒吸了一口凉气。
柔黄色的灯光铺在整个房间内,绘制出一副连郁笛也一时间无法理解的诡异场面。她推了推眼镜,仔细打量房间内所有面容安详,十肢浮起,却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乌鲁。
一个朋友的死亡,是悲痛,是不舍。
一群朋友的死亡,就成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