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住军营呢!
没想到他们的生活这么艰苦。”
祁周行高高的个子,坐在小马扎凳,这两条大长腿略微的感觉有些无处可放。
索性将腿全伸直了,人歪靠在了床头。
长长的头发散的到处的都是。
“当兵从来都是辛苦的。
尤其是西南的兵,环境更是艰苦。
这边夏天热,冬天冷。
碰上一场大的风沙吹上一宿,第二日门都打不开。
但‘朱门酒肉臭’的生活总得有人来守护不是吗?
哼…多讽刺!
边疆的人受着苦,享福的却是长安那些败絮其中的人。”
卷耳还是第一次见到祁周行露出这么随意的样子。
她记忆中的祁周行,每日都是穿戴整齐,或在傅先生那出口成章,或在演武场行云流水。
没想到松了头发的他,在月光下竟然有些柔和。
只是大概是因为夜色下,人比较容易卸下伪装。
他现在的表情充满了嘲讽与不屑。
“师兄,明日咱们一起来就去集市吧?
我答应了给麦子十头猪,总不好食言!
而且我在那边也有几间铺子,收益还不错。
我想给这些将士送些棉衣棉被。”
祁周行大概是姿势不太舒服,又坐直了身子。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现在你又不是一个人睡在这儿的,猪的数量可以减一半。”
卷耳没想到祁周行竟也会耍无赖。有些吃惊的看着他。
祁周行见夜色下的小师弟,眼睛亮亮的盯着自己,仿佛一只小兔子一样,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
“开玩笑的!
睡吧!明天我们一起去再采买些果蔬。
我看许多将士的嘴角都坏了。”
卷耳听话的又躺了下来。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卷耳感觉好似不那么冷了。
所以将身上的棉被卸下了一层递给了祁周行。
“师兄,你也在对面的那个床上歇一下吧!
我有事再叫你,别熬着了!”
这个马扎凳太矮了,坐久了祁周行确实也有点儿受不了。
也不推脱,直接躺在了对面的床上。只是那床被子又让他盖回了卷耳的身上。
一夜无梦。
第二日卷耳觉得自己精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