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第二日与儿子告别时,赠送给了儿子一块玉佩,还对儿子说以后他会常来温柔乡和儿子一起喝酒论诗。儿子原本很是高兴,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之后那几日,他也果真每日都来找儿子,儿子都热情款待了他。”
戚婉凝见他说着就顿住了,还一脸难色,狐疑地问,“然后呢?”
秦离又沉默了一会儿,才说:
“直到今日早上,有个白净无须的中年人来了温柔乡,自称是宫中的公公。”
戚婉凝眉头大皱,“怎么还扯出宫里头的人来了?莫非是和你那个酒友有关?他到底是什么人,你可问清楚了?”
秦离身上的冷汗流得更厉害,“那人知道我收了那名小公子的玉佩,命我拿出来给他看一眼。他看过之后就说,这果真是六皇子的东西。”
“六皇子?”戚婉凝大惊失色。
秦瑟连忙回想,原作中是否提到过这位六皇子。
然后她隐约记起,好像是在某个介绍宫中几位皇子时,作者顺嘴提过六皇子。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这六皇子的生母是杨淑妃。
这位淑妃娘娘貌似还是秦淳的表妹。
“你确定那个来找你的中年人,真是宫里头的公公?他若是假冒的,那说的话也多半是骗你的。弄不好是要诓骗你钱财,或有什么隐晦意图。”戚婉凝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静下来,细细询问儿子。
秦离脸色发白,“他多半就是宫里头的公公,因为他给儿子看了随堂太监特有的令牌,还说他是在淑妃娘娘的昭纯宫服侍。”
戚婉凝沉下眸光,低声道:
“随堂太监的地位仅次于掌印和秉笔,身份不低。这随堂太监手持的令牌和前两者一样,都是御赐。伪造御赐令牌,那可是要连坐三族之罪。这么看来,此人假冒身份的可能几近于无。”
秦离乖巧地点头,“母亲英明,儿子和您想的一样。”
戚婉凝翻了个白眼,“这时候你恭维我个什么劲儿!这位公公既然是为了六皇子才来找你,那你让六皇子去见他不就好了。若是六皇子赠你的玉佩是什么意义特殊之物,淑妃娘娘派这位公公就是想把它要回呢,那你交出就是了,又何必躲回家来?”
秦离苦笑道:
“儿子可不也是这般作想!但那公公不肯收回玉佩,儿子也没法让六皇子去见他,因为六皇子不见了!”
戚婉凝听后神色剧变,猛地从椅子上弹起,“你说什么?六皇子不见了!”
秦离忧心忡忡:
“正是六皇子不见了。
昨日夜里他还来寻我喝酒,但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留在温柔乡过夜,当夜就乘上马车走了。
他走时言谈举止都未有异样,儿子也没多想。
哪成想等到第二日,便有宫里的人来寻,那位公公拉着我的手说,六皇子和跟着他的人一夜未归不知去向,淑妃娘娘在宫里急得什么似的,派人暗中把整个京城都要翻遍了,都未找到他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