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听了也不恼,皮笑肉不笑道:
“要不我还是别进去了,妈妈还是赶紧去请郎中吧。等郎中来了,我再在祖母病榻前伺候可好?”
仆妇又挤出几滴眼泪,“二小姐这话说的,就像是在责怪奴婢多嘴似的。”
秦瑟脸上笑意不变,“妈妈没想错,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仆妇愣住,惊愕地看着她。
这内宅里的女人无论尊卑,说起话来都恨不得绕八百个弯,她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直接的。
“奴婢也是为了老太太才多嘴的,二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她原本还想加一句,莫非你是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但一想到刘妈妈之前挨了那一耳光也是白挨,还有那几个被大太太抓去打了板子的下人,她愣是没敢说出口。
毕竟老太太交代她的只是把秦瑟带来,方才那句敲打秦瑟的话是她自己说的,若是秦瑟真不管不顾跟她在这里闹起来耽误了老太太的事,老太太怪罪下来可有她好受的。
“并非我咄咄逼人,而是妈妈你说话太没个分寸。方才特意说老太太是在大太太来过后病的,这是在暗指祖母生病是因为我母亲了?”秦瑟毫不客气地冷声诘问。
仆妇被她犀利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想说不是你母亲气的,那还能是谁母亲气的,但她怕自己一说出来,就要像刘妈妈一样挨耳光,而老太太现在不想明着动长房,她挨打也是白挨,只能憋屈道:
“二小姐误会了,奴婢绝不是这个意思。”
“依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
秦瑟勾起唇角冷笑着,“你怎么和那个刘妈妈一样,身为奴才却不安分守己,不能给祖母分忧就算了,还反过来对主子们说些挑拨离间的话,你还敢说你这是为祖母好?莫非是祖母指使你这么说的?”
仆妇被她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但又无法反驳,只能低下头。
“要我说,祖母是被你们这些人气病的才对!”
而秦瑟在进暖阁前,还甩下了这句话,给仆妇气得差点呕血。
进了暖阁后,秦瑟由两名小丫鬟引着走到最里边的炕前,何老太太就躺在上面盖着厚实的锦被,瞧着还真有些病气。
“祖母,孙女来给您请安了。”
听到秦瑟的声音,何老太太睁开眼侧过头,看到秦瑟那满脸担忧的神情时,她强忍住心中怒火。
这死丫头片子在她面前装什么装!
“瑟丫头,快坐。”
何老太太示意秦瑟坐到她边上,秦瑟就乖巧地坐下了,屁股只·沾了一点边,姿态十分恭敬。
“瑟丫头啊,昨日是祖母错怪你了,那温泉庄子的事确实和你无关,祖母不该说你的。”
何老太太微眯着眼睛,又笑得和观音菩萨似的,亲切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