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
那脚步愈发逼近,伴随着白铁出鞘时与刀鞘内壁摩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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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
几人擎着火把,另几人持刀而立,头上皆包玄巾,将一条面上遍布疤痕的黝黑汉子护在当间,那疤面黑汉戴一顶夹棉的斗笠,身着粗布短衫,胸口大敞着,一双吊梢眼四处巡视,身子却纹丝不动,在寒风中立着,仿佛不知冷一般。
头上戴乌巾的十几个喽啰挨家挨户破门,将人拖出来,一头扎进屋里搜刮财物和粮食。
“老子就说闻着有酒味儿,怎么可能……”一个黑头巾骂骂咧咧地推门。
下一秒,他整个人就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浑身上下只剩了哼哼的力气。
疤脸黑汉瞳仁一定,锁死在那个飞出去的喽啰身上,很快,他的目光又落到那间屋子上。
那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那人身着一袭染了不少风霜污浊的白衫,穿银丝衣带环身,下挂一柄样式奇诡的长剑。抬眼望去,但见此人长发高悬,几缕玄乌鬓丝微垂着,随风微摆,步步相近,眉目逐渐清明,见他面如冠玉,剑眉底下一对傲气十足的眼,锋锐目光随忿然神色直刺入疤脸黑汉眼眸当间。
“做掉他。”黑汉缓缓开口。
刹那间,身旁五个膀大腰圆的持刀乌头巾离弦箭一般飞身前去,齐齐出刀,寒光频闪,风声重如铁。
好慢的刀。
李清幽冷笑。眼中几把刀的轨迹,清晰可见。
十几年的苦练,岂是几个半路出家的强盗比得上的。
丹田骤暖,真气一瞬间贯通全身,“啪啪啪”一连三脚,将三人凌空踢翻,手中刀还没落地,李清幽已将剩余两人的小臂夹在腋下,稍一施力,那两人便缴了械,五把刀一并“丁零当啷”落在地上。
见几个人都吃了瘪,余下的黑头巾也放下手头活计,全聚集起来,足有二三十人,亮出二三十把明晃晃的刀,将李清幽团团围住。
乱刀落下,交在一处,李清幽一矮身,解了剑握在手中,身形如弓,一拳当胸轰退其中一人,那人失了平衡,不由自主往后仰去,李清幽把剑送前,那人本能地抓住两端,于是被借力往外顶,身后人也失去平衡,一并后仰,最终摔得人仰马翻,瞬时辟开一条道。
见他突出重围来,这帮乌合之众未战兀自先乱了阵脚,争先恐后地上前举刀乱砍,李清幽游刃有余,游走在人群中,以剑鞘悉数拆招,不多时便将一众人手中武器全部卸下。
一人忽暴起,两臂大张,试图拦腰箍住李清幽,不想李清幽将身一闪,反拽住那人脚踝,将他拗得凌空一翻,当即跌了个仰面朝天。余下的人竟不约而同地效仿这恶狗扑食,一拨人蓦地一拥而上,扑空之后紧接着几人再次扑来,愈发难以躲闪。
李清幽见状亦不再留手,心中默起剑诀,那柄未脱鞘的废剑竟如寻常剑一般起势,剑气凛凛,爆发出阵阵不可思议的鸣啸,随意挥出几下,便震得众人连连后退。
疤脸黑汉一惊,面露异样,唤左右掣出刀来,两手接过,各握一柄,喝退一众喽啰,踏空几步飞身扑向李清幽,双刀狠狠照头劈将下来,李清幽忙将剑打横截下双刀,两股真气急剧消磨,空气中发出极其尖锐的爆鸣。
片刻,忽听得一声炸响,李清幽后退几步,唇角溢出点滴血渍。
那疤脸黑汉也不好过,几近贴地滑行出去,两膝几乎磨穿,将两把刀插在地上才勉强支住身子。
“你……你是谁?”疤脸黑汉早已没了先前的锐气,喘着粗气问道。
“苍山,李清幽。”李清幽掸了掸身上尘泥,站起身来。
“为何要同我遮云寨作对?”
“我倒还想问问你,为何遮云寨要烧杀抢掠、官贼勾结鱼肉乡里?为何一群有手有脚的大男子,要来欺些老弱妇孺,教他们过不上一天安生日子!”李清幽手握废剑,直指疤脸黑汉,怒吼道,“你问我为何要与遮云寨作对?我告诉你,我为公理、为道义!为了让你这种畜生再也不能欺负平头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