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那盏宫灯。
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宫灯,凌风子就跟一脸诧异的幼崽说道,“这宫灯有灵,如今跟着我不放。我看它似有执念,模模糊糊的意思,像是想找到什么。”
宫灯一开始就没想伪装,就是想让他发现影响他的究竟是什么。
修真界中奇异之物众多,且仙器奥妙更甚,凌风子倒是没害怕不喜,就是不明白这宫灯天天跟自己演练爱侣在一处的画面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是希望自己找到这双爱侣,将宫灯完璧送还?
他头疼得很,根本不明白这宫灯天天叨扰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虞悠悠却眨了眨眼睛。
执念啊……
她看着这宫灯,想起的曾经在天外天中所想到的画面,那随着宫灯灵火一同燃烧殆尽的宫装女修。
还有前不久……那深山之中出现在她的面前的头颅。
皇甫仲说,因有执念,被恶念侵蚀。
“不久前呀?”她就跟凌风子问道,“多久了?”
也没几天。
不过凌风子实在被宫灯折磨得不行。
他说了时间,虞悠悠板着胖手指算了算,赫然是嫦玉仙将头颅抛落,头颅现世的那一日。
敖辛之前听幼崽念叨过她脑海中的画面,也想到了。
大马金刀地坐在一旁,想想那头颅的恐怖威势,他不由深深看了一眼那安安分分的宫灯撇嘴说道,“那可能是察觉到人头的气息了吧。”
只是究竟是怎样的牵绊,会让那失去主人的宫灯在那头颅一现世的瞬间就感受到气息,然后哪怕露出异样也希望新的主人能帮自己重新找到。
幼崽也想到这一点,掏兜兜。
“你知道?”见她一副很了解的样子,凌风子好奇地问道。
小家伙儿“嗯嗯”两声,继续掏兜兜。
心里还在跟黑色灵光商量。
贪心的灵光内中嗡嗡作响,并不愿意把那头颅交出来……这好像跟幼崽自己还很馋头颅上的强者威压有些联系。
不过当虞悠悠克制住了自己的贪心,很顺利地就掏出那颗头颅。
笼罩在威严头盔中的头颅一出现,还没等凌风子说点什么,他手中的宫灯顿时光华大作,明亮非常。
仙器有灵,总是会有不同之处。
虞悠悠看着光芒大盛的宫灯,看着那点点真火在宫灯之中跳跃,想了想,把头颅往宫灯的方向送了送老实地说道,“也陨落啦。”
那宫装美人陨落,与她相依相偎的爱侣也陨落于神魔冢,说起来,曾经恩爱的一双爱侣陨落之后也分隔两界。
这该是万年之后重新重逢。美人逝去尸骨无存,只剩下她日日提于手中的一盏宫灯,而她心爱的人只剩头颅。
幼崽没觉得太过多愁善感。
她还小,不大明白这其中沧桑的情感。
然而就像是感受到宫灯的温暖,那沉重的头盔中似乎传来一声轻叹。
幼崽手一轻,就看见宫灯灯光之下,那看起来格外强悍的头盔连同其中的头颅慢慢化作细沙,洒落一地,又随着微风散落。
凌风子只觉得宫灯一轻。
光华暗淡片刻,又在三昧真火之中重新明亮,然而再次将灵力融入宫灯,凌风子诧异了一下。
“咦?”
这宫灯褪去了之前一直都有的晦涩感,使用起来更加顺滑,像是与自己的意志完全交融在了一起。
“好用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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