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们进来了,原本就吓得直抖的身子,一下就翻到一边去了。
我赶紧接力按住那个同样浑身颤抖的男人,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一靠近那男人,竟然闻到了一股焦油的味道。
师父拿床上的枕套罩在那男人的头上,然后一杯水浇在地上,将他提了起来。
为了不吓到旁人,不给夏家惹麻烦,我们还是走的窗户。
趁着夜深人静,我跟师父将那人扛到了医院后面的荒山里才停下。
我吹亮火折子后,师父就掀开枕套,将那人的脸扳正了。
火折子快烧干了,火苗小,离得远了看不清。
师父让我靠近点儿,结果我刚凑过去,那人就猛地窜起来了。
我跟师父当时还以为他疼晕了,没反应过来。
等到他的牙齿咬在我的喉咙上了,师父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然后朝旁边的一块巨石上用力磕了上去。
由于当时附近十分安静,我清楚的听到了那人脑浆被磕出来的声音。
我当时跟小夏一样,对水猴子这个说法还没完全接受,于是当下第一反应就是:天呐,师父杀人了,这可怎么办!
但预料之中的血腥味却并没有传来。
我捡起火折子走过去,发现那人的脑壳的确是破了个洞,但洒在地面上和巨石上的并不是脑浆,也不是血,而是水!
师父说水猴子并不是生命体,只是一团瘴气。
而瘴气就是从他脑子里储存的河水中演化而来的。
只要倒出这些河水,他没了生命之源,自然也就活不成了。
说着,师父便重新吹亮火折子,放到那人面前,让我看清楚。
我这才看到,原来那人的五官跟普通人是很不一样的。
他的骨相很奇怪,眉骨、颧骨和鼻子都很大很突出,整体给人一种很糙的感觉。
但这里是农村,老爷们儿长的比较粗犷,所以没人怀疑。
可不管他再怎么模仿人类的样子,他那藏在头发里的尖耳朵和尖锐的犹如兽类的指甲却骗不了人。
师父掰开那人的嘴,将黄裱纸放进去,印了个牙印儿。
说是拿回去跟乐乐脖子上的齿痕比对下,乐乐爸爸就信了。
可是为什么这个牙印儿是红色的?刚刚也没给他嘴里涂朱砂啊……
师父瞧我一眼,说这是乐乐的血。
下午医生缝合伤口的时候,他瞧见创口处有拖拽伤,说明乐乐被袭击后,是挣脱过的。
乐乐应当是跑到了小卖店门口,这人被瞧见了,所以才谎称乐乐被狗咬了,还装好人去报信儿。
水猴子的尸体放这里不行,我们挖了个坑将它埋了,然后做好标记。
等天亮后又去买了些石灰回来撒在尸体上面,才重新埋上。
回去之后,师父将那张黄裱纸交给小夏,让他比一比。
但小夏却摆摆手,说不用比了,晚上那会儿,他亲耳听见师父说的那种肉在铁板上的滋滋声。
那会儿他就已经信了。
乐乐第二天上午醒过来了,一看见爸爸妈妈就哭着喊救命,说有人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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