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栖承喊了半天,怕动静不够大又开始疯狂砸桌子,见机械狱警没有如往常一样闻声而出,渐渐停下了动作。
他后知后觉:“你把监控关了?把人都支开了?”
周庭昱微微一笑:“你叫我过来难道不是想听关于我和泉泉的事吗,开着监控是想拉她下水?”
卫栖承一听到周庭昱熟稔地唤着小名,气血上涌,脱口就是些不入流的脏话。在这种时候卫栖承完全没有反省是他劈腿在先且从一开始接近辛辞盈就怀有目的,他只如世上其他男性一样愤怒于自己头上的绿帽子,丢脸、屈辱、背叛比不爱更让他无法接受。
真心是其次的,守贞才是第一。
因为那与男性脸面和自尊挂钩,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伴侣在外彩旗飘飘,至于自己花天酒地……在他的认知里那不是基本盘吗?这对男性来说是什么值得被指摘的大问题吗?
可他只来得及骂了两句,下一秒脑域就被人搅得天翻地覆,剧痛让他浑身抽筋,控制不住地俯下身干呕起来。
周庭昱的笑意完全敛去,眼里淬着冰:“你再骂她一句,我就把你的脑浆绞出来刷在墙上。”
卫栖承到底没敢跟周庭昱对着干,转而挑一些“不要脸的小三”、“狐狸精”之类的话语刺他。
周庭昱平静地一一接受了。
他无所谓卫栖承如何辱骂他,但是不允许有人当面詈骂辛辞盈。
卫栖承骂着骂着又开始悲痛大哭,嘴里念叨着自己出身低微运气差,嫉恨地咒骂这个世界的不公和残酷。他骂到脱力还在继续,药物毁掉了他身体的根基,他的体质甚至退化到比哨向分化前的普通人还不如。
他伛偻着身体艰难地喘气,周庭昱始终凉薄地睨着他,见他再没有什么力气,才把手掌贴在他额头上。
田堰在休息室等了很久,直到有人通知他殿下已经离开,可以进去与卫栖承会见。
他匆匆进去,发现今天的卫栖承出奇地温顺听话,有问必答。
从来没有如此顺利过,田堰顺利地获得了所有他所需的信息,逻辑合理,时间线清晰。
卫栖承的罪证其实非常直观,结局也早在帝国为了平复民意和顺应舆论的要求下被早早确定,各种细节只会影响相关涉案人员。
一切都与田堰的猜测相符,唯一有些差异的只有辛辞盈。
田堰本以为作为搭档的辛辞盈多少会知道卫栖承的一些动态,可是事实却与他想象的完全相反。
在卫栖承的记忆中,他私下查到药物资讯,主动联系高利贷,多次取得药物这些事都是自己的主意,辛辞盈只是个被搭档欺骗背叛的可怜向导。
田堰想着,可能陷入爱河时总会被蒙蔽双眼,倒也能说得通。
二测取证时进行了脑域扫描,同样证实了这一点。
自始至终,辛辞盈被蒙在鼓里,与这一切毫无关系,并且毫不知情。
摘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