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能一辈子保持这样闭口不谈的样子倒也可以。”傅怀璧往椅背上靠的时候脸色还有些阴郁,他伸手按了一下胸口才往后倾。
雷悠被他叫回了神志,一时吃不准傅怀璧是什么态度。
他一回来就雷厉风行地将辛辞盈闹出的动静全部压了下去,删去了当日军械库的监控,甚至在军区里解释内奸爪牙还在,长河里辛辞盈是被当做人质带走的。
随后又立刻将她传唤进了审讯室,硬是要亲自审问。
“我当然不会往外说。”雷悠顿了顿,“我与二小公爵的心思是一样的。”
傅怀璧的身体僵硬了一瞬,很快又放松下来。他沉默的时间过长了,后续也不再问什么,直接起身出去了。
宿曜氏似乎不打算再从他这儿攻城,大概是一击不得手又估计出了这里军区的强度较高,转而将第四公爵那边作为切入口。
他倒是突然有了大把的时间荒废在自己的住所。
你看,辛辞盈与他假意奉承周旋时他忙的脱不开身,倒是在她决绝离开后他突然无事可干,也不能用繁重的工作时间来逃离不愿想起的记忆,只能在大片的空闲时间里反复撕扯折磨自己。
傅怀璧回到住所时立刻有厨房为他端上做好的餐食,他看的心烦,或者说现在一回到家里,他看什么都有辛辞盈的影子。
他心烦意乱地回到了自己的书房,刚一拉开抽屉就想起芯片和密钥还在辛辞盈手里,更是气得心绞痛。
刚要把抽屉踢回去,他瞥到本是夹着芯片密钥的书本内露出了一疯信封的一角,就像小朋友捉迷藏时只顾把脑袋缩进去却忘了脚还露在外面一样粗心。
不太像是辛辞盈的作风,反而像是故意的。
他立刻想起了辛辞盈离开前对着屏幕笨拙比划的动作。
故意让他看见?他现在看见她就烦,他偏不看。
脑子里这样在叫嚣,可身体的动作仍然很诚实。
他不耐烦地一把抽出来,撕开信封往外倒,里头掉出了半截芯片和一张纸条。
芯片是第四公爵第二次给他的那片,还在她精妙绝伦的演技下被他亲手掰断。
傅怀璧笑起来,笑得悲戚又愤恨,什么意思?这是故意留下来刺激他?当做战利品来嘲笑讥讽他?
他忍着胸腔隐隐的痛感,折开纸条看她是如何留下语句挑衅他——
“芯片背后储存药剂的晶石与蓬夜实验室中存放避光试剂的一致,第四公爵或许与当年蓬夜自焚的事情有关,如果他头上还有人,一定也会对所有知情人痛下杀手,比如段媱。”
“不要相信第四公爵,诸事谨慎,万事小心。”
“抱歉。”
傅怀璧一怔,猛地反应过来辛辞盈甚至破了他的密码,进入了他的那个文件夹知道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