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壁顿了顿,回了句知道了。
空港过来到军部还需要一点时间,傅怀壁趁着这个间隙给他的家庭医生打了电话。
他出去时辛辞盈轻声说了句:“不用叫医生。”
傅怀壁一愣,连自己也没注意到自己心里涌起的欢腾的欣喜:“你有力气说话了,好点了?”
辛辞盈脸色仍然苍白一片,她有气无力地报了个药名。
“没事……只是痛经,吃完药就好了。”
“你痛经厉害成这样?”傅怀壁心下松了一大半,只是看她难受成这样,仍然有些担心,“我叫了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他说完后立刻从脑海里搜刮了一些基本的常识,赶紧去倒热水。扶她起来时又发觉她头发一直是湿漉漉的,手忙脚乱地随手拉过被子一角给她擦了擦,紧接着忙着去拿吹风机。
辛辞盈像是被抽了骨头,低着头软绵绵地靠在床背上。
“不用叫医生。”傅怀壁取了吹风机出来时迎面就是这句话,“我不是不能见人吗……吃药就行了,又不是第一次痛经。”
辛辞盈说这话时眼睛半耷拉着,有气无力的样子与平时的古灵精怪完全相反,傅怀壁一时接不上她这样“体贴周到”的考虑。
他此刻的心情复杂难辨,辛辞盈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想着“出去”或者“见生人求助”,让他顺心又满意,甚至觉得她听话得过于符合他的心意,让他不需要时时警惕她别有用心……可他又执着地想着,辛辞盈应该保持她那个永不被打败的性格,她从来就不是一朵小百花。
“好,你把药名发给他,我让他带来。”傅怀壁打开光脑搜索了一个联系人,他把光脑递给她,然后坐在一旁看她动作。
辛辞盈知道他是在防止自己做小动作,通讯对象应该是傅怀壁的私人家庭医生,辛辞盈将药名发送过去,并且还加了其他一些基本的女性用的复合维生素和钙片。
对面很快发来一个问号。
“你买痛经药干嘛?还买女性组合保健品……”
傅怀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敲击打字的手指,看到这则句话后取过了光脑直接发了一条语音:“少问多做,赶紧送过来,今天就要。”
对面立刻偃旗息鼓。
傅怀壁收了光脑,第四公爵已经到了,可他仍然固执地等待辛辞盈把这杯热水喝完才肯走。
他闲聊道:“这药你一直吃?”
辛辞盈小口小口地喝着水:“需要提前吃,我之前一直昏迷着,醒来就到了这里,日子过得自己也不清楚了……”
傅怀壁沉默了下去,本想给她把头发吹干,此时也突然没了力气。他等在一旁干坐了一会儿,又默默地将水壶放在床头她容易够到的地方。
“我去军部有点事情,很快回来看你,你多喝点水多休息。”他离开之前将空调打开,说这些话时一直避开与她眼神接触,“自己把头发吹干,免得受寒。”
辛辞盈无声地目送他离开,然后虚弱无力地躺了回去。
在浴室缺氧环境下不要命地做了爆发性过量超负荷运动,洗了冷水澡后又将脑袋浸泡在水下挑战缺氧窒息。
大量冷汗、心率过高、苍白虚弱。
她为了整出这幅病秧子的样子倒确实花了不少心思,也自虐般地对自己丝毫没有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