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弦月想到什么,“蹭的”起身,奔向门口,打开房门,直接问询:“邱老,你来寻我,可是有眉目了?”
邱楮来不及多解释,拉起她的手腕就往外走:“你先随我来就是了,那虫子,那虫子!”
徐弦月心道,果然,话不多说,一手接过小舒递来的灯笼,快步匆匆随他去了药室。
到了药室,邱楮捧过饲养血虫的瓷瓮,眉飞色舞的向她展示:“你看看,可有不同?”
许是光线昏暗,徐弦月垂头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他说的“不同”在哪里。
她目色茫然地看向邱楮,摇了摇头。
邱楮取过桌上的烛火,凑近了瓷瓮,再次提醒她:“现在呢?可有发现不同?”
徐弦月迎着烛光仔细辨认,忽的发现,在一众乌红血虫之中,有一只的颜色似乎格外新鲜红艳,与众不同。
徐弦月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将手头的灯笼凑近了些,眼前光线更加充足明亮,细看之下,确实有一只格外不同。
徐弦月有些不敢置信:“这是?”
“这就是用你的血喂养过的虫子,方才偶然发现的,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徐弦月心脏跳得厉害,约莫有了一个答案,只是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看着血虫,不敢作答。
邱楮性急,也没有一定要等她回答,自顾自说:
“喝过你的血的血蛭,净化了那个臭小子的毒血。”
“邱老,你的意思是——”
“你为阴,他为阳,或许解毒之法便是阴阳调和。”
“阴阳……调和?”
邱楮并不急着回答她的问题,只自顾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口中念叨不止:
“哎呀,我怎么从未想到,既然霜炽是以血肉之躯将养而成,那解药怎么可能是凡俗药材,定然也是血肉之躯滋养而成啊。
他的血既是能滋养你的体质,那你的血为何不能反哺于他呢?
有道是万物皆有阴阳,阴极阳生,阳极阴生,阴阳互根,万物化生。
阴蓄阳抑,阳蓄阴抑……
为什么我早些没有想到!哈哈哈哈”
多年困惑骤然勘破。
迷雾中摸索多年的航船,终于在此时破云见日。
邱楮越说越是激动,若不是徐弦月在场,他几乎快要跳起来了。
围着徐弦月继续絮絮叨叨:“女娃娃,你二人当真造化,若非他甘愿为你激毒,许是此生,他这毒无处可解。”
邱楮拍了拍徐弦月的肩膀,感叹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他救了你,也救了他自己。”
徐弦月从头至尾不发一言,只怔怔着抚着自己的手腕,她终于忆起,这股奇异的熟悉之感从何而来。
是梦中。
梦中的自己,也发现了解毒真谛吗。
所以,梦中的解药,也是只能由自己去送。
徐弦月竟是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曾经答案就摆在眼前,她竟是从未想到。
徐弦月呢喃着:“邱老,我真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