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宾主尽欢。
收拾了碗筷,小士兵就回部队了。
沈知欢替苏子煜拧了毛巾,左手骨折,右手不没事嘛,头上的外伤也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擦个脸他自个儿还是行的。
等他洗了脸洗了手,沈知欢又帮他兑了半盆子热水烫脚。
“知欢……”苏子煜将脚放进盆里,看向一旁正往输液瓶里灌开水的沈知欢,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事就说。”沈知欢小心灌着开水,头也没抬。
苏子煜神思纠结。
一个人孤身深入敌后,与部队失去联系,他也没有这么举棋不定,愁肠百结。
她心里没他,这是毋庸置疑的。
他怕有些话一旦问出口,连收回的机会都没了。
对于这个狠心的小媳妇,他还真有点无从下手。
灌满瓶子,塞紧瓶塞,沈知欢用毛巾裹了一张床上放了一个。
收拾了方桌上的水渍,沈知欢才想起刚才某人好似有话对她说。
“到底啥事啊?”沈知欢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坐到了苏子煜床边的椅子上,等他烫完脚,好收拾洗脚水。
“……医生说过两天我就可以出院了。”苏子煜声音很低,眉心的躁意却有些明显。
有些话,在他喉间滚过千百遍。
这一次,他依旧酝酿良久,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赌注太大!
他不敢……
他输不起。
“那太好了。”沈知欢还以为要在医院里过年呢。
来这的第一个年,一定得好好过。
“你家里有锅碗瓢盆、煮饭的家伙什吗?”沈知欢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有。”苏子煜赶紧点头。
没有就买。
“床呢?我是说我睡的床,有吗?”
四合院暂时是不能回去了,那么她就只能零时住到家属院去。
“明天我会让人安排的,你就放心吧!”见沈知欢没有半分的抗拒,苏子煜的语气也轻快起来。
眉眼间的躁意也尽数散去。
“你们那儿离供销社远吗?”
“不远,就隔着两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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