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感谢了。”
Tina离开后,简韶回头看,发现它们俩已经把阳台弄的全是湿漉漉的液体了。
简韶想了想,如果类比成人类的话,现在这两个家伙都负伤“流血”了。
max在她的眼球下剧烈地膨胀起来,在挨了mix一脚后,它像一只吹起的气球,越来越鼓,顶端的乳白色变稀薄,几乎能看到内里的混浊物质。
在胀到极点时,它炸开了,甩成两团,蠕动着迫近了mix。
窗台发出了“嘶嘶”的烧灼声,淡淡的白气冒起来,简韶嗅到腐蚀的味道——它爬过的地方,像受到了恶毒的诅咒,留下腐蚀的乌黑。
简韶睁大了眼睛,看着它张开大口,要吃掉自己。
连自己都要吃掉吗?
简韶意识到,它没有“同类”的概念,也没有“伙伴”、“和谐”、“友善”、“团结”这样人类社会的归训。它是一只完全野生的小怪物,竞争、掠夺、吞噬是它的原始本性。
不高兴就要吃掉对方,哪怕这个对方是自己身体分出来的一部分。
敲门声再度响起,Tina匆匆带着一沓装订好的A4纸进来了。
窗台一团糟,来不及清理,情急之下,简韶像做馅饼一样,一把将它们推到了一起,又一巴掌将它们拍成一团,最后用身体挡住。
Tina走了上来,“简小姐,我帮你打印了一部分。”
简韶要的东西并不是敏感文件,她也乐意帮她。只要简韶状态好些,快些康复,她也算圆满完成了工作。
“啊……谢谢您……”简韶僵硬地用一只手接过来,“太谢谢了……”
Tina离开了。
简韶忽而想起,小小祈是有腐蚀性的,她忙甩开手,垂头检查自己的皮肤。
只见手腕上缠着一圈镯子般的胶状物质。
张牙舞爪要吃掉自己的小小祈收起腐蚀的涎液,黏黏糊糊地缠上她。
没有伤害,也没有疼痛。
它舔了舔她,留下过于亲昵、暧昧,湿漉漉的水痕。
﹉
德卡丽贝茨酒店。
邵文津匆匆地看表,去40楼寻韩先生。在20层电梯换乘的走廊,他意外地碰到了隋恕。
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装外套和一条同色系的西装裤,打着藏蓝色的领带,看上去低调、雅正。
邵文津顿住脚步,匆匆喊住他:“你见过韩先生了吗?”
隋恕停住步子,两个人的目光在金色走廊里短暂地交汇。
邵文津的眉毛紧拧成一团乱麻,草草地对他说:“韩先生有说什么吗?你也看到了那个照片了吧,该死,到底谁流出去的?谁能想到这件事会被有心人利用,早知道就瞒下林采恩这些破事了……”
“有人要搞我们,”他反复地重复着,“他们出动了营销号,想用舆论压垮我们,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时候,一个男人从隋恕的身后走过来,迎面看到了邵文津,有些惊讶,“文津?”
邵文津愣住,是张炜如的父亲张教授。
“伯伯好。”他打招呼。
“哎,哎,真巧啊——”张教授慈笑着和邵文津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隋恕,“你们先聊,我先去餐厅。”
隋恕点了点头。
经过这个小插曲,邵文津再度催促隋恕:“我觉得我们应该抓紧找出是谁在背后捣鬼……”
隋恕站在离他不远不近地地方,神色晦明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