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想要插嘴,却被白琇莹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去:
“想说什么,把嘴闭上!你家老头子向我提亲,就意味着他把我放到与他一班辈分上去!”
“适才你也向我见礼了,就意味着你也把我的辈分放在了你上头,在我面前,你别倚老卖老,拿年纪来跟我谈尊敬,懂?”
顿了顿,白琇莹笑容愈加深了:“要我说,这件事它本身就不对。”
“首先是家世与身份问题,我们白府虽谈不上显赫尊贵,但是像你们这样的人家求娶我们家的姑娘,那是高攀了。”
“门不当户不对的,什么也都对不上,也不知道哪个糟心的媒婆连这点事实都不敢叫你们认清楚。”
说着,白琇莹还上下打量着妇人,一脸鄙夷。
“这其次嘛,此事我竟然不知晓,那就意味着我家已经把这门婚事拒了,怎么你遇到我,还称呼一声未来老夫人呢?这不是胡说八道,瞎胡闹么?”
“事情没定,庚帖没换,那是不能瞎说话污了人家姑娘清白的。你活到这把年纪,竟然连这种道理都不明白,也不怕被人笑话。”
“算了算了,我不与你计较,你家老头子连我这未及笄的小姑娘都好意思一见钟情,情根深种什么的,一看就不怎么正经。这上梁不正,我也就没法儿要求你下梁不歪。”
说话间,白琇莹用手掌冲着面颊扇了扇风:
“我果然是年轻,在你们这种老不要脸的人面前,实在觉得臊得慌,这种感觉,简直忍不了一点。”
“不说了不说了,这实在是跟你说一句话都觉得煎熬,你们以后还是要注意些言行举止为好,少做这种不检点的事,没来由恶心别人。”
说完,白琇莹甩了甩头发,大步离开了裁缝铺。
还没走出门,那妇人便气得脸红筋涨,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挺挺地倒下了。
是的,她让白琇莹给气昏了!
“砰”的一声。
那妇人的身边的嬷嬷回过神来。
裁缝铺的人也回过神来。
围观的人也回过神来。
所有人一下子都被这声音惊醒。
在众手忙脚乱地去扶起妇人,查看她的情况。
掌柜的双膝发软,差点跪下:“都说白府六姑娘莽撞冲动,谁能料到他这般伶牙俐齿,早知道就赶紧把她们拉开了,哪能让她们说下去。”
伙计一脸想死的表情:“这……六姑娘说话跟连珠似的,我们也没机会插手啊!”
掌柜的惊慌吩咐:“快去请大夫,快去通知这位秦夫人的家人,快……快!”
裁缝铺人仰马翻,这动静很快就惊动了正在隔壁果脯铺子的沈氏。
她觉得有些疑惑,于是便问近身:“青荇,怎么了?怎么裁缝铺子动静那么大?”
青荇还没去查看,便看见白琇莹从铺子里大步流星地走出来。
她连忙道:“小姐,六姑娘刚从里边出来。”
沈氏一听,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她没有着急慌乱,慢慢地走向白琇莹,每一步都迈得极为优雅:“六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白琇莹叉腰,反手指了指裁缝铺,拔高声音:“大嫂,我听闻你出来办年货了,想着来给你帮忙。”
“谁知道突然跑出来一名老大娘,张口闭口称呼我未来老夫人,我寻思着怎么就成了别人的未来老夫人。”
“这不谈还好,一谈之下才知道,原来竟是有人为老不尊,一大把年纪还想着啃我这根嫩草。”
“这事都没成,他家的人便把我当自个人了,张口闭口就满口胡言,没得还叫人以为我们家同意了这门荒唐的亲事。”
“面对这种没脸没皮的不正经,我当然没给什么好脸色,当即就在店里教那老大娘做人的道理。”
“我苦口婆心,语重心长,说得嘴巴都干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明白。”
“总而言之,人要脸树要皮,像他们这家子不要脸的,还是不要出来让人贻笑大方的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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