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雁来笑道:“我的嫁妆多吗?够不够十里红妆?我跟你说娶我你可赚了,赶紧把那些人搞定,要不咱们就走,做一对亡命天涯的野鸳鸯也挺好啊。”
“不行,我要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你入门。”
沈砚白的神色有些复杂,齐雁来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倒是有些不安,仿佛他心中一直藏着一只猛兽,马上就要被放出来了。
不过她觉得也没什么,老虎不发威猴子就猖狂,吓唬他们一下也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沈砚白做事绝不是吓唬人这样简单,让侍女给她点了安息香之后,他带了人手,把沈家的人都叫到了一起。
乖顺的外甥侄子他装够了,是时候让他们想起来,他到底是谁了。
不知道具体的细节,也没有听到什么喊叫声,但隔日齐雁来睡醒之后,发现那些族老看着她都笑容满面的,女眷们则都是一脸慈爱地过来帮忙做些针线,同时还跟她商量婚礼的细节,就连柳月凝也不再找麻烦,只是脸色苍白地在一旁记下她们关于婚礼的想法,一言不发,眼神也不似之前那样灵动。
芳姨倒是眼睛都肿了,看样子像是狠狠哭了一场,说话还带着鼻音。
“您没事吧?”齐雁来命人拿来冰帕子给她敷眼睛。
“没事,多谢郡主挂念。就是昨日跟月凝吵了一架,才这样的,好在她总算是听进去了,我这眼泪也没有白流。”想到昨夜的场景,芳姨不禁又落下泪来,女儿遭了那么大的罪,她却半点忙也帮不上,好在他还是顾念了往日的情分,留了月凝的性命。
齐雁来不疑有他,只当是她们母女两个的事,就没有多问了。她觉得沈砚白认真起来还真是有力度,也就一个晚上而已,沈家人的态度就变了。自己睡得也太熟了,要是能见识一下沈公子舌战群儒的英姿就好了。
芳姨带着柳月凝回到住处的时候,沈砚白正在那里喝茶,闲散安逸的样子与昨夜的阴狠毒辣甚是不同。
“参见主子。”既然明确了身份,芳姨也不敢再拿大充长辈,带着女儿一起跪下行礼。
沈砚白让身旁的人扶起来,和颜悦色地问道:“郡主没有怀疑吧?”
“没有,郡主一直很开心。”她小心翼翼地回话,再也不敢只把他当作是外甥。
原是自己放肆了,就算是有血缘关系那也是主子,不该纵容女儿干涉主子的婚事,如今只被抽了一魄已经很给她面子了,也许表现良好,以后主子会把女儿的魂魄放回来。
“只要我的婚礼能够好好地办完,月凝的那一魄我自然会还来,说到底她也是我表妹,我不会赶尽杀绝。但是,我也不能让她坏了我的事,必须让她安分下来,这一点你应该明白。”沈砚白把玩着手中的一个小小的琉璃瓶子,里面装着的,便是柳月凝的一魄。
芳姨得了这话,越发放心下来:“多谢主子大量,以后我一定看好她,赶紧找个人家把她嫁出去。”
“不急,她的亲事,我来管。”
芳姨的心又提了上去,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她又有什么立场反对呢?
“但凭主子吩咐。”
待她们两个退下,沈砚白眯着眼睛开始考虑。
这样绝美的女子,该用她换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