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认识多年,有一起经过许多,她自是明白杭爽性格。
“你又瘦好多,”喻芷瑛握住她放在桌边的手,“阿爽,我们是好友,你有难处就同我讲。”
杭爽笑的温婉,褪去十几岁少女的青涩,喻芷瑛如今专注做起太太相夫教子,身子倒是微微丰腴许多,“你气色不错,阿彬很疼你。”
喻芷瑛颇有些幸福又有些无奈,道:“他对我是不错。。。。。。唉,谁能想到最后是我同他结婚?”
“姻缘天定,阿彬人不错,上学时候就看得出,芷瑛啊,我是真的为你开心。”
喻芷瑛脸上洋溢幸福微笑:“是啊,今日我出门他还同我讲,当日蔡师奶让他教你游泳,那时你又靓又有名,他好怕成为全校男仔公敌。”
杭爽笑开。
“好在Allen赶到带你走。。。。。。”喻芷瑛猛然间止住话,有些不自然的拿起冻柠茶喝一口,“sorry啊阿爽,我不是故意提起。。。。。。”
杭爽摇头:“无事啊,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现在只想好好抚养阿Joy,看她平安长大是我最大心愿。”
喻芷瑛点了点头,“你讲的对,过去就过去。诶你知唔知上周Lawrence在红磡开演唱会,还发讯息给我,讲留VIP位置给我。”
杭爽抬眼,眼中有微微不赞同:“他还找你?”
“他是William爹地,总不可能断联啊,”喻芷瑛蹙眉,无奈道:“讲真我现在好矛盾,阿彬对William如同亲生仔,总觉得对不住他。”
杭爽劝她:“Lawrence现在红遍红港,多少狗仔盯死,还是少联系为好,要是被狗仔发现William身份会很麻烦。”
“我知啊,可是阿爽,我做不到你这样决绝,说断就断,毕竟曾经。。。。。。一场,忘不掉。”喻芷瑛小心翼翼看她一眼,试探道:“阿爽,你真的能忘记他吗?”
杭爽垂着眼眸,喝一口水。
镇定外表下,谁也不知她的心早已乱做一团。
忘记?
这些年她似乎真的很少听到他的消息,他入狱之后就更少,只能从电视新闻中听到只言片语,只讲嫌疑犯已经落网,法庭判决终身监禁。
她作为契女操办楼议员丧事,然后是阿妈丧事,紧接着莫娜生一场重病差点也离开,她在手术室外守叁天叁夜,终于等到抢救成功好消息,她如释重负晕倒在手术室门口,醒来时却被告知,她肚里已有bb。
莫娜在医院住半年,她挺大肚照顾,吐到天昏地暗,再也无法去学校复课。
再后来,家乡来信,外婆也去世。
她匆忙赶回家乡时,邻居已经帮忙将外婆安葬。
老房子的柜子里,有外婆留给她的一只玉镯和一沓纸币,邻居告诉她,那是外婆留给她嫁妆,临终前还不放心,走的时候一声声叫着阿爽,满脸泪痕。
一年光景,她六亲寥落,孑身一人。
腹中仔不知是不是感应到妈咪痛苦,抢时间要出来安慰,她一个人在家乡老房子里生产,没有人能帮忙,咬着自己手臂一边放声大哭一边用力。。。。。。
“阿爽?”见她不讲话,喻芷瑛以为自己讲错话,充满内疚:“你还好吗?”
杭爽扬起一抹笑,只是眼中有藏不住晶莹流转,“好啊,怎么不好?我很好,真的,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