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别人给自己换药,确实方便了不少。
萧墙换上了药,感觉自己的伤口相较之前轻了不少,很多地方已开始结痂,说明里面的余毒应该是排干净了。
“豆芽,你爹打算什么时候去长安啊?”萧墙穿好衣衫,询问道。
“我怎么知道?云水离长安没多远,这儿有的货物只怕长安也不缺,之前从秦阳带的货物都被那帮山匪糟蹋了,这里面的亏空总得补上吧?”
钟情恨不能自己手边有个算盘,给他拨出来这里面她钟家到底亏了多少银钱。
“……也就是说,在没有找到赚头的情况下,你们……暂时不会离开这儿吧?”萧墙问得战战兢兢,他可不想得到肯定的回复。
“当然,生意人不都这么样吗?”
钟情的话给萧墙泼了一盆冷水,真是怕啥来啥。
云水没什么特产,之所以商贸繁荣,完全是借着毗邻长安的地利,从这儿往西只能去长安,还不如陈梁城,至少从那儿还能去秦川。
蜀锦是经久不衰的好东西,何况还有那招牌的辣椒,送到长安的酒家也能赚不少钱。
这笔账钟掌柜不可能算不清楚,可为何他还是来了这什么值钱玩意儿都没有的云水,难不成这里面另有原因?
柳临江的话已经交代得很清楚了,若想早日去长安,那就得帮着他们解决这件难事儿。可萧墙大字儿不识几个,更别说这商贾之道,他又能帮上什么忙?
萧墙坐这儿不说话,钟情见他若有所思,眼睛一转,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怎样让你们快些去长安,我也好跟着。”萧墙道。
“那你该跟我爹去聊聊啊,最近他好像在为了什么事儿发愁,不如你去看看?”钟情话应刚落,便听见屋外有人喊她。
“丫头,快!用午膳了!”
那声音是钟家夫人。
钟情听到声儿,给萧墙行了个礼便跑出门去。
她的话也给萧墙提了个醒儿,自己若真是想早些去长安,就该去找钟掌柜聊聊。再说,柳临江既然安排他到这儿来,想必确实是有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这位玉公子虽然性子谦逊,但该有的心眼儿却不一个不少,既然想让他尊嫡入族,肯定也会对他进行一番考验。萧墙倒不是非得攀柳家的高枝儿,只是想证明自己的本事。他虽是山野顽童,但总归是“将门之后”,自己丢了脸倒无所谓,可不能让父母蒙羞。
萧墙因为身体的关系,钟大婶便让小二将饭食送到屋内。
这番好意萧墙领了,毕竟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少跟钟家人打交道,还是不要太见外的好。何况他看着钟家人都不像是坏人,虽说钟掌柜被那帮趟子手骗了不少银钱,但却并没有将他们送到官府去,看样子确实是个纯善之人。
吃过午膳便已至未时,萧墙简单休息了下便出门去寻钟掌柜。下楼时恰好看到钟情这丫头在大堂里小憩,他又将自己的动作放轻了些。
哪晓得正在擦桌子的小二见他,却微笑道:“哟!客官出去啊?”
这一嗓子将睡着的钟情给弄醒过来,瞥见他正在下楼,便问道:“你是要去找我爹?”
萧墙本不欲惊动她,毕竟云水镇没多大,他自己多走两步总归能寻见。他的嘴也不是摆设,实在见不到还不能问问?
“嗯。”萧墙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