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晚之后,王笠纶对苏静秋更加照顾的无微不至,就算再忙他都尽量自己下厨做饭,能推的应酬也都推掉,能抽空陪苏静秋去医院产检,就绝不让苏静秋一个人去。
说起来王笠纶和苏静秋年纪也确实不小了,他们这个年纪才有孩子,也是算晚了,等到孩子出生时,两人也都是三十岁的人。
因公出国的情况依然存在,王笠纶也只能尽快完成工作回来,而进入九十年代后,东欧的政局越发动荡,王笠纶也将自己所见汇报给了中枢,同时还隐晦的提到,苏联解体应该只是时间问题。
王笠纶的这个观点得到了巨峰同志和惠群同志等主要领导的高度重视,为此国家已经开始商讨对策,并着手应对。
这些事又不是王笠纶能参与的了,不过以他和外事部门良好的关系,王笠纶发现从今年夏季开始,外事部许多工作人员往返于东欧诸国,很多时候都是绕开苏联政府,直接与这些加盟共和接触的。
甚至外事部门还经常请他代为从事一些活动,这方面业务王笠纶倒也熟悉,就顺手帮忙做了。
在南方的鹏城特区,进入九十年代后发展更为迅猛,夏如春一直在特区打拼,虽然她现在的公司总部也在特区。
这一日夏如春正常的在公司处理着各种事情,不时的给一些商业伙伴,一些政府官员打着电话。
忽然她的女助理焦急的来到办公室,眼神急切的示意夏如春赶快挂了电话,显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
“李处长那咱们改日约个饭,好好好,一定不醉不归!”夏如春对电话说道,很快就挂了这通电话。
“不好了夏总,我们东欧收购的那些废旧钢材,入关后就被扣押了。”女助理神色紧张的说道。
“不是都打点好了吗?是海关还是警察?”夏如春闻言眉头微皱,还有些不太相信的说道。
“都不是,这次是军队给扣押的。”女助理再次说道。
“啊?军队,具体是怎么回事?”夏如春也顿时花容失色,她从未和军队打过交道,自己的货被军队扣押,那问题可就严重了。
女助理随即将知道的讲了一遍,其实也没讲出个什么,只知道公司从东欧买来的废旧钢铁,货船刚靠岸就被军队扣押了,现在他们连找谁都不知道。
听完之后,夏如春先给一个叫陈区长的人打了电话,这是鹏城市某区的区长,也是夏如春这几年认识的对他帮助很大的一位官员,算是她眼下最大的靠山。
电话之后夏如春如坐针毡,因为这次的废钢材可以说是她孤注一掷的投资,如果货没了,或者长期被扣押,她这些年来奋斗的一切都会付之东流,甚至还会背负巨大的债务,那足以让她一生一世都无法翻身。
又焦急的等了一个小时,期间夏如春联系了所有能联系的人,求着帮忙打听情况,但是至今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后来她实在等不了,就带着助理前往区政府,要当面见见陈区长。
等夏如春见到陈区长时,对方还在到处打电话,倒是能看出来,这位陈区长也是尽了心的。
夏如春现在是坐立不安,仅仅从陈区长的神情就能看出,事情好像很不顺利。
终于陈区长没有再打电话了,他放下电话叹了口气,而后略有歉意的看向夏如春说道:“小夏,你这事很棘手啊,我甚至请省里的老领导帮着打听,最后倒是打听到了一些情况,这次是军方扣押了你的货物,理由是其中大部分都是武器装备,而且对方级别很高,就连省里的领导都说不上话,我也实在无能为力了。”
夏如春面如死灰,这种情况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可不是什么商业竞争,连省里的领导都说不上话,让她一个普通商人怎么办?
“小夏,也不是我说你,这次你的胆子确实太大了,军方说你那些废钢中,不仅有坦克装甲,甚至连喀秋莎火箭都有,而且好多都是功能齐全的,装上弹药就能发动一场战争。。。。。。”陈区长继续说道,多少也有些埋怨夏如春胆子太大了。
夏如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前几次她也运回国不少装甲和坦克,这些钢厂重炼后非常优质,在国内非常紧俏,因为利润极其可观,所以这一次她动用了所有现金,还到处借钱,在她看来反正都是报废的车辆,火箭车和坦克并没有什么区别。
“谢谢陈区长,我再去想想别的办法吧。”夏如春少有的面色凝重说道,平日里她的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但现在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陈区长叹了口气,又安慰了几句,但不管是他的神态还是语气,显然都是不看好的,他也提醒夏如春,目前夏如春人还安全,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走出区政府,夏如春抬头看了一眼艳阳高照的天空,如今虽然已经是初夏,但是她却感觉遍体生寒。
“夏总,咱们现在怎么办?公司里现在也人心惶惶,一些债主听说这事,已经到公司要我们还钱了。”虽然很不愿意说出这些残酷的现实,但夏如春的助理还是不得不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