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反感,但又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只好耐着性子走过去,跟李浩打了个招呼,坐下身说:“人家可是摄影师,照片当然不能少拍了,对吧?”
我瞥了一眼李浩,见他脸上挂了一抹揶揄般的笑容,这加重了我对他的厌恶程度,我随便翻看了几张照片,觉得索然无味,平淡无奇,便悻悻地说:“这位仁兄,全世界的各个角落都跑遍了,应该认识很多香车美女吧?”
李浩干笑两声,淡淡的说:“每个人的眼光不同,对美女的认知也有所差异,依我看,还是咱们中国的女人,看着顺眼。”
“哟,是吗,那你现在找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中国美女?”
我不冷不热的说着,见他的表情愈发难堪,我心里竟有些莫名的兴奋。
他轻咳一声说:“缘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寻到的,我这人很知天命,上天赐予我的东西,别人夺不走,也抢不去,不属于我的,双手奉上我也不会接受。”
这话让我非常恼火,我压制住心中的怒气,不慌不忙的说:“听你这么说,不安天命的人,就没资格得到爱情了?”
他刚想反驳,我又打断他说:“我不信教,没有耶稣老人家那么豁达,没有如来佛祖那般超脱,上天也不会赐予我任何东西,爱情、事业、家庭,都是靠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跪地向天索求的,正如你所说的,我拥有的,别人休想觊觎,我没有的,从不强求。”
王苓瞟了我一眼,酸里酸气的说:“你跟李浩说这些干嘛,他来家里做客,不过是想给我看看影集而已,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如果说刚才李浩的那番话,就让我憋了一肚子火,那王苓的这句酸词,便是导火索了。
我拍桌而起,冷笑一声说:“王苓你记住我今天说的,咱俩既然身为夫妻,就要有夫妻的样子,人前人后,千百双眼睛都在看着,你不顾我的心情,我也没必要迎合你的苦脸,我王涛七尺男儿,顶天立地,出了这个家门也不会饿死。”
“王涛,你神经病吧,人家李浩是我的朋友,你凭什么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王苓怒目圆瞪,全身都在颤抖。
李浩走过去,扶着王苓的肩膀坐下说:“呃,你可能误会了,我跟王苓虽然在大学时期交往过,但那段感情已经淡化了,现在我俩只是朋友之间的交往,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平缓了一下情绪,似笑非笑的说:“原来是这样啊。”
李浩也笑着说:“没错,就是这样的。”
我点了支烟,轻轻吸了一口,满脸淡然的说:“那好办了,等你娶妻生子,我也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找你老婆聊聊理想,谈谈人生,看看影集,是不是也不过分呀?”
李浩听后,脸红一阵白一阵,涎在嘴角的笑容也变成了尴尬,他气鼓鼓的瞪着我,我却云淡风轻的抽着烟,对他那冷冽般的目光视而不见,这加重了他气愤的程度。
王苓又站起身说:“王涛,你不要咄咄逼人,论人品,论修养,论素质,人家李浩比你强一百倍。”
“把嘴给我夹严了,不要拿我跟他做对比,如果他各方面都好过我,那你为什么不跟他结婚,反而来粘着我呢?”
“你…”
王苓气的说不出话来,李浩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他无奈的笑了笑说:“看来这里不欢迎我,我先走了,祝二位用餐愉快。”
“恕不远送,哦对了,明天我去做一个牌子,挂在院门口,上面就写着,此地不欢迎姓李的男人。”
我嘴里叼着烟,悻悻的说着。
李浩的脸上挂着一丝阴险,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便开门走了出去。
李浩走后,我看着王苓说:“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王涛不是圣人,没有宽宏大量的胸襟,如果在让我看到你跟他纠缠个没完,我…”
“你就跟我离婚吗?”
王苓打断我,冷冷的笑道:“你真是好笑,从未像现在这般好笑,你自己照镜子好好瞧瞧吧,或者上秤量量,你有几斤几两,我甚至都觉得你很可怜,心胸狭隘,目中无人。”
“我不是目中无人,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婚姻不是靠一个人来维系的,我有心挽救,你存心破坏,我全力弥补,你却视若无睹,与其在这做无谓的争吵,还不如共同努力,经营好这个家庭。”
我掐掉手中的香烟,见管家已经做好晚饭,站在厨房的门前,怔怔的看着我。
“吃饭吧。”
“不吃,没胃口。”
王苓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气鼓鼓的上楼去了。
我长叹一口气,感到非常无奈,只能自己用餐了。
婚姻就像围城,城外的人想进来,城内的人想出去,有很多三分钟热度的情侣,相恋短暂,就步入了婚姻的门槛,当双方秉性都暴露无遗后,才觉得婚姻就像坟墓,不见阳光,不见天日,不见希望,那当初的山盟海誓,锦书难托,都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平淡,蹂躏的支离破碎,万念俱灰。
人们常说,深情不及久伴,厚爱无需多言,生活不是泡沫剧,当无休止的争吵和索然无味的平淡,占据你生活的全部之后,你可能就会明白,两个人从相识、相知、相爱,携手同行,白头永伴,经历这一个漫长的轮回,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理解,如果只是贪婪一时的欢愉,那最好不要许下誓言,因为我们都缺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