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揶揄道:“谁说失恋就要病倒的,都是一些无稽之谈罢了,既然已经分手,就没必要把自己搞的一蹶不振,生活还得继续,以后的路还有很长,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岂不是很可怜吗?”
“感觉你现在变得一身轻松,悠然自得,是不是早就对欣妍没有感情了?”
秦仂噙着一脸坏笑,很像一只偷食油星的大老鼠。
我长叹一口气,故作轻松的说:“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积累出来的,这东西需要慢慢沉淀,我和她之间有很多羁绊,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
秦仂嘴里含着筷子,白了我一眼说:“你这是所问非所答,切,我还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你无非就是对那个王苓动情了,她可以补足你内心的空缺,所以你才没有哭天抹泪,要死要活的悲伤。”
我呆愣了片刻,秦仂说的不无道理,但此时此刻,我最不想听到的名字就是王苓,她的确给我带来了很多欢乐,自己的心态也在无形中被她感化,她乐观开朗,心地善良,天真的脸颊上带着一丝傻气,总是在你最浮躁的时候,替你抹去那层阴霾。
秦仂见我有些木讷,便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说:“喂,你想什么呢,我刚才说的没错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他说:“有一定道理,快点吃吧,今天有很多工作要干呢。”
秦仂朝我做了个鬼脸,默默吃掉手中的半个馒头。
早饭过后,渣哥给我打了个电话,他上午九点下火车,麻烦我去接站,我心里暗自窃喜,渣哥回来了,我那颗漂浮不定的心也安分了很多,起码不会过于慌乱和困惑。
我把车钥匙交给秦仂,吩咐他去接渣哥回来,他百般不愿的说:“你真的把我当成秘书了?我跟你讲,工钱可不能少了我的,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苦涩的笑了笑,推着他说:“快去吧,渣哥又不是外人。”
“你这是道德绑架,哼。”
秦仂瞪了我一眼,悻悻的走出院子。
靠近院子北侧墙角的位置,有十多张彩钢板,在这里已经存放很久了,我要用它做一个简易的防雨棚子。
用卷尺量了彩钢板的长度后,我找来两根三米长的方木,立在桂树和院墙的旁边,拉上固定绳索,搬来梯子,把彩钢板铺在方木和院墙之间,用铁丝严严实实的捆住。
锋利无比的彩钢板划破手腕,殷红的鲜血浸湿了手套,我苦笑两声,简单包扎后,又在院外抱来一摞方砖,在地面上依次摆放,拽来两张大木板,盖在方砖上,这样做的原因是,服装和湿漉漉的地面可以有效隔离,避免返潮的危险。
我又把剩下的几张彩钢板,立在方木的两侧,同样用铁丝加固,这样就能避免被雨水从侧面淋湿服装了。
至此,我的简易棚子便搭建好了,用手搬住方木,用力的晃了晃,棚子纹丝未动,非常坚固,我满意的点了点头,低声说道:“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个方法呢。”
我点了支烟,又若有所思的说:“做好一件事也没那么难呀。”
车子停到院门口,秦仂和渣哥走了出来。
“哟,怎么还搭了个棚子,准备唱戏用吗?”
渣哥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嗓门,他满脸憨笑的走过来,这次回去过年,他不仅没胖,反而更加瘦削了,那单薄的体型,面色发黄的脸颊,仿佛在警醒着我,岁月不饶人,定要珍惜当下。
我接过渣哥的行李,放到桌子上,淡淡的说:“这里是装服装用的,杜宸宇的仓库和店铺都收回去了,所以要把服装运到这里来。”
渣哥皱了皱眉,看着我说:“怎么回事?”
我挠了挠头发,瞥了秦仂一眼,见他正抱着双臂,满脸鄙夷的看着我,我有些尴尬的说:“我和欣妍分手了,他很生气,就…”
渣哥嗑嗦两声,一眼便看出其中的猫腻,他吐了口痰说:“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偏不听,现在好了,灌了一肚子苦水吧,年前年后折腾了那么久,钱没少花,力没少出,心都快操碎了,你自己看看,最后自己落下了什么?鸡飞蛋打,多好的一段姻缘,硬是让你穷搅和散了,哎,我真是懒得说你。”
渣哥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两口,坐在长椅上,又唉声叹气的摇头。
秦仂把车钥匙递给我,又看着渣哥说:“渣哥,你也别愁眉苦脸的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我摘下手套,揉了揉伤口,低声说道:“渣哥,我有信心把这些服装卖出去,感情的事以后在谈吧,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也不能一直低糜下去。”
渣哥站起身,叹口气说:“你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今天有什么活需要我帮忙的?”
他的脸上挂着极深的倦容,辗转到这个城市,舟车劳顿,休息不良,自己并不忍心让他帮我运货。
我抿嘴笑了笑说:“渣哥,你先睡上一觉,有秦仂帮我装车,你不用操心。”
渣哥听后,大手一挥,瞪着我说:“大白天的睡什么觉,我在火车上都快睡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