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记得,我一直想去上香,可惜路程太远,一直没去。”苏步月问,“那个寺庙怎么了?”
“也是因为路程原因,修建好的福禄寿还是因为香火的问题,差点又要关门,我不忍心便每月匿名捐助香火钱。”
“老爷,你还每月往里头捐香火钱?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你每天那么辛苦,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我跟你说了也没用。”
“可捐助香火钱,是需要银子的。”苏步月就知道姜松柏话里有话,干脆直接把话跟他挑明了,“难不成现在老爷因为没钱,不能在资助他们,他们便报复老爷?”
“夫人,你胡说什么呢?我每次去,里头的师父们都对我感恩戴德,怎么可能报复我?”姜松柏板起脸来,但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态度又软了下来,“夫人,捐助寺庙是积德,不然衣容怎么会被找回来?要知道在花满楼那种地方,一旦失去利用价值,根本活不下去。”
苏步月真是被姜松柏的话,给气到了。
他瞒着自己,以捐助香火的名义,养死士、养私兵。
现在还把找回衣容的功劳,全揽在他自己头上。
太不要脸了。
“老爷,那这些事跟你受伤有什么关系呢?”
姜松柏见苏步月不如往常一样,开始抹泪自责,是她没当好主母,没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心里有些不满:“夫人,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打理好永宁侯府的同时,能够在我需要帮助之时,伸出援手。”
“那老爷是需要什么帮助,是需要我出钱呢,还是出力,找出刺伤你的人,将其绳之以法?”
“我问过账房先生,现在账上的银子只够每月开销,剩下的银子,你都放在哪里去了?”
搞了半天,真是来问自己要银子了。
苏步月摇头:“永宁侯府每月的收入支出,就是老爷在账房看到的那些。”
“不可能。”
姜松柏不信:“明明先前的账目不是现在这样的。”
“老爷,既然你这么问,我就告诉你,永宁侯府旗下那些铺子,根本赚不来钱,您先前花钱又大手大脚,又特别乐施好善,要不是我拿出嫁妆打点府中上下,府中下人的月钱都发不出来。”
“铺子赚不到钱,那是你不会经营,你想想办法。”
“老爷,当初不是你说,为了省银子,不肯请人,就靠公公当初留下的人打理店铺,可他们最年轻的都快六十了,早已心有力而力不足,再有永宁侯府的庄子,因为天气不好,种出来的粮食不够五成,连自己都不够吃,哪有剩余的去卖银子?”
苏步月这话,倒没骗姜松柏。
永宁侯府的庄子挺大的,里头还住着十来户佃农。
他们祖孙三代都在为永宁侯府效力,苏步月也是不忍心他们无路可去,所以才没把庄子卖掉。
“那、那你为什么不继续用嫁妆呢?我们可是一家人。”
姜松柏是怎么理直气壮问出这句话的?
苏步月深吸一口气,一忍再忍:“老爷,我的嫁妆又不是无穷无尽,先前花掉的,加上给姜晚芯置办出嫁的,我那些嫁妆已经所剩无几了,而且我总要为晚凝留一点,总不能将来她出嫁,我这个做母亲,什么表示都没有吧?”
“她未婚先育,哪户人家肯要她?”
“未婚先孕怎么了?”听不下去的苏步月,一下子站起来,死死地盯着姜松柏,很想揭穿当年的真相,但理智又让她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