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为善说:“当年你从南方回来,我帮着你料理了你母亲的后事,又帮着你把父母合葬了,把陈老板补给你的钱也如数都给你了。”
曹晓丹点头说:“嗯,那是我应得的。”
马为善继续说道:“还有,那时候是不是有一伙人,总来纠缠你,要你还你妈妈欠下的赌债?”
曹晓丹想了想,说:“是,是有那么回事。他们拿的借条,我怀疑是假的。我觉得他们就是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合伙来讹诈我。”
我把刚才曹晓丹要砸我用的那个烟灰缸给马为善摆到近前,让他弹烟灰用。
马为善弹了弹烟灰,说:“你不知道吧,后来还是我给你摆平的。你记得吧,他们曾经扬言某天晚上要去你家收钱,收不到钱的话,就放火烧了你家,或者把你给那什么了。结果呢……”
曹晓丹说:“那天我在家吓得一夜没睡,我本来想躲在外面来的,可是又一想,躲在外面的话,就更容易被他们抓住,于是心一横,就锁上门,在家里呆着算了,实在不行就报警。结果他们不但没来,而且,以后再也没找过我。”
马为善说:“那天我找了一伙弟兄,把他们堵在了半路上,把他们打了一顿,并警告他们,不许再骚扰你了。他们都是些乌合之众,当场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曹晓丹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
马为善又抽了几口烟,继续说道:“还有,九十年代那时候,你在药店卖过保健品,还当过超市的营业员对吧?”
曹晓丹说:“是的。”
马为善说:“你在药店的时候,经常有人去找你大量地购买保健品。你在超市的时候,逢年过节就有人找你办很多超市的购物券。是不是有这回事?”
曹晓丹得意地说:“是啊,那些年,我的业绩比他们别的员工都要好的多,提成也多好几倍呢。”
马为善摁灭了烟头,说:“哼,你以为是你有魅力呀?那都是我派人去买的。买保健品还是我自己出的钱,买回去都送给农村的亲戚了。那超市的购物券,也是我以公司的名义买的,用来送给客户和给我的员工发福利。”
曹晓丹惊讶地说:“如此说来,你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了?”
马为善说:“是啊,包括现在,也是一样。你挂名在我参股的家政服务公司里,只给陈孝雄一家干钟点工,别人比你干的活多,你挣的钱却比他们高得多……”
曹晓丹打断了他,说:“那个不是还有附加条件的吗?我还得给你提供特殊服务呢……”
马为善听到这里,脸色大变。可能是考虑到我在场吧,看来,他并不知道我已查清了他和曹晓丹的地下情,曹晓丹居然撕破脸皮,把这事给说漏了,他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他板着脸说:“你别胡说八道了。总之,我已经帮过你很多了,我想,你以后还是自食其力去吧。”
曹晓丹看到马为善的态度十分坚决,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她深情地望着马为善,好像还有点不舍地说:“马老板,你难道就这么绝情吗?我为你们服务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她说的“你们”,就是指陈天柱和马为善,还有陈孝雄吧。
马为善冷酷地说:“什么绝情?我们从来就没有过什么感情好吧?都是你自作多情!你是付出过,这一点我也承认,可是我们已经付给你了超出你付出很多倍的报酬了,你还想怎么样?”
她说:“那……就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吗?”
马为善一挥手,说:“没有了,你快走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曹晓丹灰溜溜地穿上了鞋子。临走前,从兜里掏出我家的钥匙,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狠狠地对我说:“还给你钥匙!你个小贱货!你小心点,以后走在大街上再让我遇见你,我非得撕烂了你的嘴!”
我想回敬她几句,一时却想不出来说什么了。
她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离开了我家。
马为善安慰我说:“小珠,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个婊子、无赖。我把她解雇了,她可能是想不通吧,才过来发泄的。她没伤到你吧?”
我点了点头,说:“我没事。”
我心想,哼,你们的烂事我都知道,只不过不便说罢了。
我觉得马为善这次来,肯定是有事。就问他:“马叔,你来是有什么事吧?陈孝雄……他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