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尘看完手中文书,嘴角微抽。
再看县衙府库,更是只有陈米八石,铁钱九十二贯。
若不是北郭县去年遭灾,朝廷免了三年税赋,今年县中赋税都拿不出来。
钱都去哪了?
自然是被上任北郭县县令刮走了。
这倒霉蛋为了离开北郭县,硬是把县中税赋收到了五年后!
这些钱,都被其输送到了京中靠山手里,试图调任而走。
哪曾想。
还没等靠山运转好,上任县令便惨死县衙之内。
按文书所写,此人死得当夜,月黑风高,无人知晓发生了什么。
待第二日早上差役去寻县令上衙时,就见好似被屠夫剔走了全身血肉,只留惨白骨架的尸体。
若不是凶手把其脑袋留了下来,仵作都不知道死者是县令大人。
林尘想到这里,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
只能说。
他的上任前辈死得不冤。
如此大肆搜刮,以北郭县这彪悍民风,被暗杀一点都不奇怪。
唯有这死法,过于骇人听闻。
“林县令。”
就在林尘翻看县中公文的时候,那王县丞提着一盏油灯弯腰走进来。
“王县丞,何事?”
林尘抬头,看着眼前佝偻身形的老人,轻声道。
“这。。。。。。”
王县丞欲言又止,但想到什么后,咬牙道,“林县令,府衙官吏的月俸,已拖欠三月有余了。”
“我等还不要紧,可县中差役皆言,再不发俸禄,便辞职不干了!”
林尘听完王县丞所言,嘴角微抽。
连差役的月俸都不乐意发,自己的前任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是觉得自己即将调任,哪怕北郭县差役罢工也与他无关么?
这等虫豸,死得好啊。
“罢了,你且让刘主簿把府库钱粮分发下去,若差了多少,本官一应补齐即是。”
此话一出,这王县丞不由大喜过望。
同时看向这新来县令的眼中多了一丝敬佩。
开玩笑。
如今朝中当官都是为了捞钱,哪有一上来就先掏钱补贴县衙的官?
不管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