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察觉到,她身体不自觉地绷紧僵硬。
他该将手收回来。
并直起身,离她远些的。
衣服已经理好,他已经没有,继续离她这么近的理由。
可就在抬眸,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的那一瞬间,他却停住了动作。
维持着这个姿势,指尖轻抵着她脉搏轻轻跳动着的颈侧。
若有似无的,在那肌肤上,很轻很轻地蹭了一下。
黑眸锁着她眼睛,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问的看似随意:
“就这么怕我?”
虞听晚同他对视一瞬。
长睫颤了颤,随之覆下眼睑。
“没有。”
她说得很平静。
只是话音未落,便挪着腰身,想往后再退一点。
在她作出动作前,谢临珩深深看她一眼,先一步收回了手,又直起身。
床榻够大,他只立在床榻前端一侧。
而她几乎在床榻最靠里的位置。
两人间的距离,随着他直起身,在无形中拉开。
他视线一刻都未从她身上离开。
方才碰到她的那只手,此刻无声蜷起。
冰凉的指尖,方才似沾染上了她身上的温度,多了抹温热。
他指骨收紧,复又松开。
最后借着衣袖的遮挡,贪恋又小心翼翼地捻紧指腹。
真算起来,他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抱过她了。
他很想,很想将她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听她在耳边细细喘息,听她逐步与他同频的心跳,听她跟他说话。
但这些看似触手可及的温存,却非常遥远。
远到,他抓都抓不住。
“近来战乱不断,北境亦有细作潜藏在东陵附近,泠妃娘娘身为前朝帝后,身份敏感,为安全起见,晚晚,不要将她具体的住处告知旁人。”
虞听晚看着纸条上的地址,点头。
“宁舒谢过殿下。”
他看她一会儿,指腹上那缕意外得来的温暖,在一寸寸散去。
哪怕他用力蜷紧手指,也留不住那温度。
谢临珩喉咙划动一瞬。
手掌收紧,顿了顿,才又道:
“泠妃娘娘恢复了自由身,本该让你去见她的,但近几日战况未停,中途距离又较远,若是可以,最好是过些时日,再去见。”
说罢,他没作停顿,又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