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气息不稳,连带着抱着虞听晚的手都在发颤。
他顾不上别的,迅速抱着人起来问若锦:“传太医了吗?”
若锦立刻点头,“已经传了,太医已经马上就到了。”
楚淮叙这时冷静地对谢临珩说:
“公主情况不明,贸然回宫一路颠簸也未必好,谢兄,府中有空房间,不如你先抱公主去房间?”
谢临珩没犹豫,点头应声。
楚时鸢原想对他们说说容穗从虞听晚体内弄出来一只虫子的事,见谢临珩抱着虞听晚快步往里走,她停住话音,忙跑着去前面给谢临珩引路,先让他将虞听晚抱去房里安置。
李郎中是府中的大夫,楚淮叙也一并让他跟了进去。
随后又问了宫中太医到了何处,得到答复后,他才冷声问院中的婢女。
“怎么回事?公主怎么好端端的吐血昏迷了?”
院中的丫鬟婆子跪了一地。
除了擅蛊并亲自将子蛊为虞听晚引出体外的容穗,在场所有人,都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于是她们只焦急地说了自己所看见的。
“老奴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公主殿下就闻了下容姑娘制的香,就……就突然吐血晕过去了。”
楚淮叙方才情急之下推开容穗时用的力道不小,容穗以自己的身体为引强行帮虞听晚引出子蛊本就力竭,
被他这么一推,差点跌在地上,好在关键时刻,离她最近的秋觅眼明手快地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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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因院中婆子们的这句话,楚淮叙沉沉朝着容穗看了过来。
他眸色冷的让人生寒。
只那一眼,容穗就知道,他怀疑她。
哪怕到现在,他仍是不信任她。
秋觅想帮她说话。
虽然秋觅也不知道事情始末,但她刚才离得近,亲眼看到了那个白色的肉虫子从宁舒公主体内出来,她们姑娘也因为这个虫子力竭虚弱,她觉得她们姑娘是无辜的,不该被公子这么冤枉。
然而还未出声,楚淮叙就一把拽着容穗将她拽去了院子外面。
他动作狠重,暗色的情绪与怒气慌乱交织,连带着问容穗时都仿佛是在质问:
“容穗,你做了什么?”
钻心的疼从腕骨上传来。
哪怕不用看,她也知道手腕必然被攥出了红印。
容穗眼底溢出讽刺的冷笑。
她不奢求他相信她。
但她没想到,他连犹豫都没有,就下意识地怀疑她。
抬头不见低头见相处这么久,就连秋觅,都下意识地信她几分,而楚淮叙,一涉及到虞听晚的事,话中的冷怒压都压不住第一反应就是怀疑她、质问她。
容穗冷冷甩开他的桎梏。
以血为引诱出噬情蛊耗了她不少精力,但尽管如此,她在面对楚淮叙时,也强撑着不露出丝毫虚弱。
过去那一年的时间,他们几乎从未冷过脸,跟他相处时,她亦是收敛所有的锋芒,从不带半分冷然。
这是第一次,她褪去温和舒软,讽刺地抬目看他,话中尽是讥诮。
“我能做什么?对你的宁舒公主下毒还是下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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