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揉着她脑袋不正经地问:
“舍不得你夫君?”
她眉眼微蹙,抱住他腰,抿紧唇角,以一种‘这不是废话’的语气说:“当然了。”
他收了散漫的笑,看着她眼尾竭力忍着的水雾,认真说:
“不会,不会那么久。”
他对她承诺,“北境城池不少,全部收服耗时会比较久,待收服部分城池后两国战事必然会暂停几日用来休整,那个时候我就回来。”
同一时刻,庆泰宫中。
谢绥将谢临珩送来的城防图收好,又来到悬挂盔甲的架子前,沉默看着这身跟着他上了数次战场斩杀无数敌军的老伙伴,才缓缓转身,往殿外走去。
跟在他身后的王福,见自家主子停在长阶上,往正南侧的方向看。
王福跟着往那边瞧了两眼。
虽然除了这四方的宫墙,什么都看不见,但王福清楚,他们主子是在看京郊别院的方向。
京郊别院,昭荣皇后的住处。
王福收回视线,无声叹了口气。
隐晦地问谢绥要不要在出征前去看看昭荣皇后。
反正时间还早,皇宫和别院距离不是很远,是来得及的。
可谢绥听了,却望着南方的方位长久沉默。
最后只沉沉道了声:
“不去了。”
“身份有别,时常过去不合礼数,只要……她一切安好,就足够了。”
王福垂下头。
他这个没根的人,听到这话,竟也觉得几分酸涩。
这场历经二十多年的纠缠中,或许从一开始,就说不出谁对谁错。
只不过是让他们,在最好的年纪,经遇了此生最悔的事。
谢绥没回寝殿。
只站在殿前,亲眼这个再寻常不过的傍晚一点点迎来夜幕。
看着这份,战事雄起前,最后一刻的宁静。
日落月升。
日升月落。
第二天晨起第一缕曦光照进皇城时,无数训练有素的将士已经集结完毕。
虞听晚将谢临珩送至城门,一只手被他紧紧握在掌心,另一只手她用力蜷紧掩在长袖中。
战鼓响起,众将士们士气激昂。
呼声震耳欲聋。
谢临珩目光收回,看向身旁的虞听晚。
对她扬了扬唇角,温声嘱咐:
“为岳母修建的行宫还有半个月便可完工,那时候我应该回不来,宫中留下的暗卫与御军会帮着岳母搬过去。”
“那座行宫就在原来公主府的旁边,距离皇宫非常近,这样你以后找岳母说话时,就不用再跑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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