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啊,妈妈你要赶我。”
“我赶你做什么!”苏笙瞥聂郁一眼,“郁郁不是把可乐撒床单上了吗,床单倒是能烘干,褥子润的睡着难受。我和你爸爸周末都在那边,也不用你打扫铺床。同同你随便挑,想睡哪张床睡哪张床。”
她有点尴尬又有点好笑,心说哥你做戏做那么全的吗,褥子都给打湿了:“好,那妈妈你周末要过来的吧?”
“要的,给,拿着。”
聂郁红着脸接过那张单子,轻咳一声:“好。”
苏笙挑眉:“你脸怎么那么红?”
“暖气太热了。”
“那边暖气一样热,你脸一直那么红怎么办?”
“……妈妈!”郁郁恼羞成怒。
苏笙笑个不停,推着她的肩膀:“快给你爸爸签个名去,他可盼着发这个朋友圈了。”
宁昭同忍着笑:“这就去这就去。”
门关上,苏笙看向自己儿子:“昨天还是聂郁,今天就是郁郁,是吧?”
聂郁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回视母上大人:“那妈妈希望是聂郁还是郁郁?”
苏笙笑骂一声,抬手揉着儿子短短的头发:“臭小子!”
聂郁轻笑,小声嘀咕:“都叫上妈妈了,还故意问那么多。”
抱着一大堆水果上楼,推开新家的门,宁昭同实在忍不住笑:“妈妈和咱们这是心照不宣。”
“你还帮着妈妈逗我,”聂郁笑,把拖鞋找出来,“这边房子我也没怎么住过,但装修的时候弄了智能家居,应该挺舒服的。”
“哇,咱爸妈那么高科技。”
他简单下了几个指令,烧水拉窗帘加热床垫,智能精灵都应答得清晰。
她踩着拖鞋径直走到酒柜旁边,里面都是年份挺不错的大牌白酒,她有点惊讶:“爸爸妈妈喝酒吗?”
“爸爸早年喝,现在学校管得严不让喝了,”他过来研究了一下,很快就找出了钥匙,“要来点吗?”
她笑,叹道:“郁郁,跟你喝酒简直是这世上最无聊的事情。”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没有,”她瞅他一眼,笑得不怀好意,“除非你让我捆着,然后我一点点灌你,看你喝完是什么反应。”
他从后面抱住她,笑:“想捆我?”
她眨巴着眼睛:“一点点想。”
他咬她的耳朵,语调黏黏糊糊:“可以想多一点。”
爸妈眼皮子底下重获自由,闹过分一点是必要的尊重。
温柔的捆缚,灼烫的吻,暧昧的摩擦,红着眼眶的忍耐,反客为主的呼吸,深了再深的顶撞,细微的疼痛,难耐的呻吟,窒息的快感,抵死的缠绵……故国已远,然而同样的天与地,也足以让她裁上一角空间,与爱人肆意偷欢。
两点过,两人闹够了,他抱着腰酥骨软的她从浴室出来,吻颤巍巍的:“同同。”
“嗯。”她低声应答。
“同同,”他呼吸渐重,和吻一样沉,“同同,我爱你。”
“我也爱你。”
“同同……”
“嗯?”
他一遍遍唤着亲昵的爱称,在唇齿间,咽喉里,咀嚼过,碾碎了,好像有什么幽然的余香不断,能沉淀入呼吸里,以支撑他的余生。
他轻柔地吻她的纹身:“同同,同同……”
“我在,乖,我在。”
“我都没想过还能有这一天,”他低声道,“明明几天前我还在忏悔,我怎么能连自己的心都管不住……我好害怕会困扰到你,又觉得自己特别卑劣……我怎么还能有幸能跟你在一起,我甚至都不敢坦然面对自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