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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童家夫人之死 罄竹难书（第2页）

见到这幅模样，顾轻舟心里沉痛，默默垂下眼睑。

一晃六年，那时六年前的宋如玉还是个婀娜多姿的妙龄少女。

似乎他还是与她坐在宋宅的亭台水榭下对弈围棋，微风吹拂过杨柳，拂过她一头乌黑长发，小丫头伶俐活泼，在棋局中出奇制胜，胜了他还妙语连珠，夸赞他棋高一着。

宋如玉站在亭边，眉开眼笑地和他畅想未来，她说，她想做大学老师，做先进女青年。

水面折射-出她纤的柳腰，仅十五岁，便绝代风华。

这般情景近在眼前，顾轻舟一如从前，站在宋如玉的闺房内，却始终见不得眼前的小丫头。

那头记忆中秀美的乌发，如今打着缕，蓬头垢面地坐在地板上，雪白的脸庞满是灰，身上的衣服还散着味道，隔了很远都能闻见。

宋致不厌其烦地安抚着，隐隐能看见他眼角的皱纹在颤抖，宋如玉窝在角落里，行为抵触非常，大声叫嚷着，拉扯着宋致的衣服，眼眶睁得圆滚滚的，仿佛是……一个疯子。

宋如玉的脑袋疯狂撞击着背后的墙壁，力气之大，宋致都难以控制，被拽得一个趔趄。

顾轻舟目不忍睹，心脏被来回撕扯着，拉着迟姗姗的手腕走出那间屋子。

昔日有回忆的地方，却是今日的梦魇，顾轻舟走出房间，按着胸口，大口喘-息，片刻后才恢复了一些。

面前的迟姗姗眨眨眼看着他，眼角一抹红，却关切地看着他。

她不认识宋如玉，从认识顾轻舟开始，宋如玉就不曾出现在她眼前，她不知其中的故事，可顾轻舟的神色却做不得假。

她在顾轻舟的神色中，见到在卓风受伤后才得以看到的悲痛。

这些神情，是破不了顾鸾案时的急躁与失态夹杂，是遇见袁宇强硬压下的复仇心，与难以保护她的绝望，更是见到宋如玉狼狈模样的挣扎。

他的手心冰冷，悬挂在天空中的日头都晒不透。

迟姗姗挣开他冰冷的手，微微抬眸，关切道：“我去看看阿玉，给她换件衣服，梳理一下。”

她的话没有说的透彻，顾轻舟已全然知晓。

宋如玉的阴影是袁宇，是男性，他和宋致的出现没有任何的帮助，只有迟姗姗，或许还能平复她的情绪。

迟姗姗说完，径直走进屋子，特意让宋致离开，屋子里宋如玉果然很快恢复了镇静。

被轰出来的宋致颤颤巍巍扶着门走出来，被宋如玉折腾得没了体力，顾轻舟提着心，扶住他摇曳的身影。

宋致稳住身子，眸光里闪烁着水光，他没有落泪，却是抬头看向了湛蓝的天空，喟然长叹，喉咙沙哑，娓娓说道。

“阿玉在你离开上海城后，考上了北京的大学，但是没多久，就从北京和上海来回跑，她刻意瞒着我，据她的同学说她是交了男朋友……是袁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