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年一年,我跟弟弟渐渐长大,我爸从部队回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因为除了他心里要忠诚的大家之外,我们这个小家,也在他心里越来越重。”
“如果日子就这么过下去,肯定是一桩父贤子孝夫唱妇随的佳话。”
“可有些事老天爷总不会让人如愿的……”
曹素说到这里,声音忽然低了下去。
“我跟弟弟十二岁那年,按照农历算的话,那天刚好是冬至,我跟弟弟还因为谁碗里饺子的多少在闹着玩,一个急促的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是部队打来的,说我爸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到现在都记得特别清楚,那一刻,我那碗饺子刚吃一个,妈妈听到之后,直接就昏了过去。”
“从那天之后,妈妈就像变了个人,家里的医术再也不学了,只是全力的打理着家里的生意。”
“往后的整整三年,家里的生意蒸蒸日上,站在了青淮顶尖行列之中。”
“再然后的一天,妈妈留下一封书信,走了……”
“信中只有一句话,她去找我爸爸了。”
“这根红绳,是她走之前放在我床头的。”
“也是从那天之后,我跟弟弟成了没有爸妈的孩子。”
“按照我妈走之前的安排,我毕业之后,接管家里的生意,一边经营着她留下的水晶坊,一边等我妈把我爸带回来。”
“可是,二十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这些年,我一直在通过各种途径,各种办法去寻找他们,可是茫茫人海,除了这跟红绳,我甚至连像样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故事不长,也就是陈江山一杯清茶还没喝完的功夫,可这短短的故事,却逼得曹素腮边两颗清泪,滴答,滑入茶盅。
不顾腮边清泪,曹素仰头,神情中满是破碎的哀伤。
“陈先生,你刚才问我,说能不能接受真相后面的答案,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没有爸妈的孩子,谁教我们长大?”
“我们又该怎么接受?”
陈江山沉默不语,不是他不想说。
是面对这样的曹素,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在这时,李山怀中的百福黄铜米缸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敲了一下。
当!
一声悠扬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然后,陈江山压住红绳的金银两色铜钱,嗡的一声,毫无征兆的,突然径直立了起来。
紧跟着,黄铜米缸中,李川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
陈江山轻轻吐出一口气。
黄铜缸响,铜钱直立。
曹家这一关的因果,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