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了,那只是我的身份之一。”
司马喜微微鞠了个躬,而后又露出那似有似无的微笑来,
“除了在第三医院担任内科医生,我同时也是情绪中心知名的心理医生之一。”
“调停员们为什么没有把你抓起来?”
谢治的眼角有些抽搐,在好心情酒店听到司马喜就是伯劳鸟的消息时,谢治下意识地认为,此时此刻,伯劳鸟一定已经被抓进了监狱当中。
却没想到,那只是自己臆想中伯劳鸟的现状,真实的司马喜,竟然一直偷偷摸摸地跟在自己一行人身后,等到自己落单之后再突然出现。
“你怎么知道,调停员没有抓我呢?”
司马喜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他们抓了。不但如此,此刻的我,也确实在看守当中。”
“但他们把我抓起来,和我现在来找你之间又有什么关系吗?”
“……”
谢治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被抓了和来找我之间没有关系?
这是什么逻辑悖论?
既然你被抓了,那你肯定这会儿在监狱里啊,你怎么能同时既在监狱又在情绪告解中心的二十四层?
但这样的话,谢治是断然不可能在此时此刻说出口的。
他只能继续组织语言,在不触怒司马喜的前提下,问出新的问题。
“所以,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来与你交个朋友。”
司马喜再一次说出了“交朋友”的言论,而后又对这句话做了补充。
“如果你觉得你不够资格和我交朋友,你也可以当做,我是来交个学生。”
“交个……学生?”
谢治的眼中露出疑惑的表情。
但这疑惑当中却有几分警惕的放松,因为他注意到,司马喜似乎真的不是来对自己赶尽杀绝的。
他好像,确实如他自己所说,是带着善意。
但谢治还是无法相信在第三医院试图将整个医院都拖进情绪污染当中的那个绝望组织成员,当真有什么善意。
大概率,他只是突发奇想。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谢治的疑惑目光中,逐渐又带上了戒心。
“真麻烦啊,穿越者都像你一样怀疑一切吗?”
“把自己封闭在原世界的常识和规矩当中,然后一次又一次地在巨大月亮世界遭受认知上的打击,直到整个人都陷入内省的迷幻绝望当中。”
“迷幻……绝望……?”
谢治咀嚼着这个词组,两个词语分开来他都认识,但连起来,他却不知道这其中的含义。
但谢治隐隐约约通过这个词组想到自己之前在情绪疏导机前的死里逃生。
难道,那个被记忆删除之后依旧隐约给自己留下印象的白光,就是司马喜所说的“迷幻绝望”?
“你看,你还在想。”
司马喜双手环抱,表现得颇为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