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里,筠娘正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哭泣,那暴君脸色冰冷,语气不善:“都多少次了,还这么哭哭哭的,真让人扫兴!朕跟你说,你那夫君被我调走修长城去了,以后你也见不到他了,别惦记了。”
筠娘只是哭泣,为了自己也为了夫君,没想到皇上会做出这样有违纲常的事来。
那一日她与夫君一同进宫谢恩,被皇上瞧到了脸,当夜就将她留在了宫里,灌了药之后就……
她不敢寻死,怕牵连家人,可一次次地侮辱让她痛不欲生,只能用眼泪表达自己的愤怒和抗拒。
见她还是哭,暴君冷笑道:“你若是再这样哭丧一般,朕就派人宰了你的夫君,让你好好地给他哭一哭灵,如何?”
“不要!”筠娘跪着扑过去,仰着头哀求道:“请别伤他的性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暴君摸着她梨花带雨却更添颜色的脸蛋,色咪咪地说道:“记住你说过的话,晚上朕再来的时候,可是要看你表现的。”
“是,我,我记下了。”
于是暴君满意地走了,筠娘在地上缩作一团,依旧是哀哀哭泣,悲伤欲绝。
她一个弱女子,面对皇帝的胁迫又能做什么呢?何况她的身后是两家的族人,不是能够一死了之的。可这日子,生不如死,又让她如何能够坚持下去?她只希望皇上的新鲜劲快点过去,她宁愿死,也不愿意侍奉他!
“夫君…带我回家…”她泣不成声,闭着眼睛,难过地喘不过气来。
那边许浩然的情况也不好,精神崩溃,卧床不起,然而暴君一道圣旨,就被连夜抬着出了城,当真送他去边关修长城了。
许浩然半生都是握笔的文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让他去修长城简直要他的命一般。好在负责的官员与他有些交情,更可怜他的境遇,尽量优待他,不让他做重活。可人一旦没有了精神上的支撑,就如同死了一般,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兄弟,你还有父母,还有族人,别这样沉沦下去了,先把身体养好再说。”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如何能够做人?如何配为人夫?”许浩然心如死灰,即使做的都是轻活,他的身体还是受不住。
无人能够回答他的话,只有一声声叹息罢了。
齐雁来看得气愤不已,恨不能亲自手刃那个暴君,他不光抢走了许浩然的夫人,还堂而皇之地带着她去边关,一同视察长城的修理进度,无非就是为了再次给许浩然打击罢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绝望。
他被叫过来,跪在暴君脚下,给皇帝磕头行礼。
暴君一脸笑意地看着他:“爱卿轻减了不少,可想通了?”
许浩然虽然跪着,但上半身挺得直直的,还是那句话:“皇上何时放我夫人归家?”
没想到都这样了,他还是如此顽固不化,当着众人的面还要这样倔强。暴君收起笑意,一把扯过筠娘推过去:“这是朕新封的云嫔,你过来见礼吧。”
筠娘早已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看着许浩然的眼神却依旧深情款款。
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们二人什么都不用说,都已经知晓了彼此的心意。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