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的人温暖又馨香,沈砚白觉得这样简单的碰触已经不够,他想要的更多。可还没有等他的手滑进她的衣裳,心口便传来熟悉的疼痛感,竟然是噬心蛊毒发作了。
真是个好时候。沈砚白苦笑,他还没等真的做什么,蛊毒就提醒他不可以了。虽然她的血可以暂时地缓解,可他就是不想。
可为什么会不想?他不是从来都以自己为先的人吗?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
“我们回去吧。”他尽量保持声音平稳,不让她察觉出来,不然肯定就要撸起袖子放血了。明明那么娇气怕疼的一个人,为了他却面不改色地一再割伤自己,眉头都没皱一下。
本来以为这气氛烘托之下,沈砚白似乎要与自己做点更亲密的事,可没想到突然就这么停下了。她此前还在犹豫,此刻却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不知道究竟是放心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
两个人很快追上了马车,沈砚白在外面坐下之后开始调息,压制蛊毒的发作。齐雁来则找到了苏如意,把外衣脱下递给她一件。
“不不,还是你穿吧,我一直在马车里面不冷的。”
“没事的,习武之人身体好得很,倒是你一直不太结实,还是你穿吧。”齐雁来不由分说地给她穿上,之后把她搂在怀里给她取暖。
马车里的其他姑娘都对着齐雁来纷纷道谢,如果没有她,她们的下场可想而知,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只是眼下回去了也有些难办,毕竟她们已经失踪数日,此时回来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的。要知道这个世道,名节是比生命都重要的。
像是看出了她们的忧虑,齐雁来说道:“我觉得什么都不比活着更重要。若是族人不能容你们,就换个地方生活,能远离那些人还是好事呢。我们家在衡州郊外有个庄子,如果在家过得不愉快,就来找我们一起生活。”
姑娘们仿佛看到了希望的光,继续道谢,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
苏如意小小声地问道:“你家什么时候有庄子了?”
“回去就有了。”买个庄子的钱她还是有的。
等到他们好好换了身衣裳回了家,只说贪玩跑到酒城去玩了,还是沈砚白来接她们才晓得离家许久了。齐雁来说以为苏如意写了信,而苏如意则说以为她写了,所以才搞得好像不辞而别的样子。
苏老爷子虽然生气,但看到孙女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就比什么都让他高兴了。如果孙女真有个不测,他恐怕是活不下去的。
不过这一顿折腾下来,苏如意果然病倒了。而一向觉得自己身强体壮的齐雁来也没能逃过,回来的当晚就开始发起热来。
这一段时间吃不饱穿不暖,学得东西还多还动不动就挨罚,再加上又风又雨地折腾,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何况她本身其实也是个姑娘家,是禁不起一再折腾的。
好在姚三娘和沈砚白都很通医术,分别照顾她们,才算慢慢地好起来。不过病虽然好了,可身体底子空了,若不能好好温补,就是凤凰血脉也帮不了她了。
于是沈砚白一面忍着被蛊毒侵蚀的痛苦,一面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齐雁来。只要略亲近些,那疼痛的感觉一下子就来了,可要是远离,他又舍不得。
她并不知道他的痛苦,只觉得能有沈砚白时时照顾陪伴,自己是这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砒霜与蜜糖,这滋味真是,
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