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醉的舞姿飘若惊鸿,不醉的歌喉如同天籁,总之看了他的表演当真是不虚此行,更让人想不醉不归。金屋藏娇,不负盛名!
好在齐雁来他们是见过世面的,短暂的惊艳后还有理智,可其他客人就没有这份定力了,纷纷喊着不醉的名字,还有好些人要往台上冲。
这个时候就需要维持秩序了,十来个人高马大的护院把舞台围住,把想要往上跑的人纷纷推开。
这场面真是又热闹,又混乱。
此时不醉却好像事不关己地站在那里,仿佛这一切喧嚣都与他毫无关系,他就那样安安静静地一动不动,好像连微小的尘埃到他那里都飘得慢了。
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这个时候他好像注意到了齐雁来这一桌,轻巧一跃便踩在二楼的围栏上,之后便撩起衣袍在围栏上坐下。一系列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而且十分优雅好看。
齐雁来忍不住赞道:“轻功不错。”
“多谢夸奖。”
不醉的声音清亮,如同少年一般。露出的眉眼着了妆,面纱遮住了下半张脸,看不大出本来的模样。可即使如此,他给人的感觉却还是那么有魅力,可见魅力是与长相无关。而且他的身上并没有风尘气,举手投足也没有阴柔的女气,实在不像是风月中人。
“这位姑娘我是见过的。”他看着齐雁来的眼神那样专注,就好像眼中只有她一人而已。
“我是头一次到这里,公子认错了人了吧?”实在是不想叫他郎君,齐雁来干脆叫公子,也算是一种尊重吧。不过这搭话的内容真是千篇一律,当初浣溪她们也说看她面熟面善什么的,难道是一起学习过的?
面对这么不解风情的客人也不觉得尴尬,不醉轻声笑道:“虽未见过,却看着面善,心里倒像是久别重逢一般。”
看人家这谈话水平,无论你作何答复,都能说得这样亲昵自然又保持分寸,真是难得。
“我们都戴着面纱,郎君还能看得出面善,真是好眼力。”沈砚白淡淡说道,倒是很想要起身就走。早知道刚才离开好了,如今被个头牌盯上,想迷住一个姑娘还不容易?这些他是见多了的,却很少有人如不醉这样快地与人拉近距离,短短几句话都能说得亲密非常。
“眼睛里面是有故事的,是会说话的。这位公子也是好相貌,可惜不醉不接男客。”说完还摇摇头,好像真的很遗憾的样子。
沈砚白听不下去便起身离开,齐雁来马上要跟着走,却被不醉按住了手。
“姑娘可否给我一个物件儿,做见面礼?”他说这话的时候非常自然,“我也备了礼,与姑娘交换。”
此时她心里都是沈砚白,哪还顾着与他纠缠,于是脱下手腕上的蓝玉镯子:“这个给你,回礼就不用了,我也不方便带着走。”
她的动作太快,反而把包裹蓝金玉镯子的布条带了下来,墨蓝色的玉镯在金屋的耀眼灯光下也不逊色,更闪着自己独有的幽光。
这回不醉更有兴趣,拉过她的手腕仔细瞧着:“蓝玉镯子价值不菲,蓝金玉的镯子更是世间罕有,姑娘真是深藏不露。”
齐雁来挣脱了他的手,再不想与他纠缠不清。这头牌估计跟谁都是这样亲昵,见怪不怪,可沈砚白全天下只有一个,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之前她是被迷了心窍,才与不醉说了这么多。
追出来的时候,沈砚白正侧身立于金屋正门对面,一半让灯光染得金黄,一半却陷在黑暗中。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喜怒,却满怀心事的样子。
“你怎么不带着我一起走!”齐雁来决定倒打一耙。
“夫君拂袖而去,你竟过了这么久才追出来。”沈砚白叹气,“真是由来只闻新人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