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说的南市,是云边最大的一个菜市场,三人到的时候临近八点,菜市场早已歇业,周围漆黑一片,门口的街道上满地都是垃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怪味。
“应该就是那儿了。”刀哥指了指不远处唯一一盏亮着的路灯,三人朝那边走去,到了跟前,路灯照出一个斜坡,斜坡下面是两栋连起来的门面房,拉着卷帘门。
刀哥上前锤了三下,卷帘门被砸的哗哗作响,随之门上从里面打开一个小窗口,探出半张脸冲三人张望。
“西边老沈讲这边有大炮,我跟俩个兄弟外地来的,玩两把。”刀哥笑着说。
那人点点头,把小窗口关上,跟着没一会儿,卷帘门被拉起,三人走了进去。
屋里摆了一张桌子,四个人在打牌,旁边看的人有七八个,个个叼着烟,屋里乌烟瘴气的。
“跟我来。”给三人开门的青年冲刀哥挥了挥手,然后往里走,到了墙角,蹲下身敲了敲地板,很快从地板底下传来几声闷响,那人随之把地板掀开,露出一个一米见方的洞口,还有一个梯子,“下去吧。”
刀哥没有迟疑,第一个顺着梯子下去,秦飞跟上,彪子最后。
三人下去以后,才发现这是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面都是水泥浇筑的,底下有人接应,跟在那人身后沿着地道走了大约两分钟,总算是抵达了目的地,一个真在地下的地下赌场。
整个地下赌场的面积大约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牌九骰子扑克玩什么的都有,‘大大,小小’的喊声震耳欲聋,到处都是人,压根看不清全貌。
“几位老板,要玩点什么?”秦飞正打算四处转转,一个打扮清凉的女人迎了上来,浓妆艳抹,媚眼如丝,虽然她的脂粉很重,但看得出年纪应该不小,至少三十岁往上。
“我们初来乍到,能不能带我们先转一转?”秦飞看向女人说,跟着从兜里掏出两张钱,塞到了女人领口。
“当然可以,只要几位老板开心,我怎么都行。”女人谄媚一笑,把领口的钱往里塞了塞,然后变身导游,领着三人沿着场子边缘逛了起来,“这儿玩什么的都有,看几位老板喜欢玩什么,不过上桌之前先看清楚,规矩可不一样,这张桌,下注起步是一百,那张桌,起步是一千。。。。。。三位老板看着像是南边来的,到这边来是做生意还是找朋友?”
“做生意怎么说,找朋友又怎么说?”秦飞问。
“做生意,那三位老板可来错地方了,生意要去酒桌上谈,赌桌上,可都是敌人,要是找朋友,那更是来错地方了,这地方,妖魔鬼怪什么都没有,就唯独没有朋友。”女人说。
秦飞仔细打量起女人,方才转了一圈,和她同样穿着的女人很多,应该是场子里专门安排的接待,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倒是有些不同,她刻意保持着距离,似乎是不想他们三人在她身上揩油占便宜。
这倒也可以理解,他们三个空着手来,兜里能揣多少钱,一看就不是有钱的主,卖肉这行当虽然贱,但不能贱卖。
“小秦,要不今晚先这样?”刀哥凑在秦飞耳边说,他转了一圈,意识到这地方根本惹不起,真要是闹起来,他们三个别说没带家伙,就是一人带一把加特林,也很难全身而退。
“来都来了,玩玩。”秦飞冲刀哥说,然后看着女人笑笑,“怎么称呼?”
“老板叫我阿芸就好。”阿芸说。
“好,阿芸,你觉得我玩什么能赢钱?”秦飞指了指偌大的场子。
“老板,真要我说?”阿芸眨了眨眼睛。
“没事,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你稳赚不赔。”秦飞说。
“谢谢老板,那就,玩骰子吧。”阿芸指了指秦飞身后的一桌。
“好。”秦飞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