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许太医。”
高忠良已经了解清楚,所以回禀的时候,张嘴就来。
“那就好!”
三个太医,追上来一个,总还不至于没有人可用。
元安帝略感欣慰,便吩咐道:“就让这个许太医去给二十一郎看看吧。”
“对了,还有外伤!唉,这竖子就是太放肆,居然敢当众杀人。朕都不好包庇他。”
所以,昨天当众抽了姜砚池二十鞭子,不是他这个做皇帝的迁怒、泄愤,而是姜砚池自己有错在先!
高忠良:……您是皇帝,您说是就是!
真相到底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陛下并没有彻底厌弃二十一郎。
这对父子还是有些感情的!
这般想着,高忠良就恭敬地应声,“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陛下也不必气恼,二十一郎还小呢,正所谓年少轻狂,总有犯错的时候。”
“陛下宽厚,又宠爱二十一郎,不管是管教、还是赏赐,都是为了二十一郎好。”
“二十一郎最是聪慧,他定能明白陛下的一番苦心!”
高忠良的一番话,元安帝十分受用。
对嘛,朕是皇帝,对待臣子,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二十一郎呢,疯是疯了些,却不傻,也有良心。
他定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跟他的君父生出龃龉。
高忠良又哄着元安帝说了些吹捧的话,见元安帝没有了刚才的怒气,这才下去办事儿。
不多时,一个小太监找到御辇后面的一辆马车里。
马车里走出一个三十来岁的白净男子,他提着药箱,跟着小太监下了马车。
一路小跑,来到了挂有姜氏徽记的马车前。
姜砚池听到小太监的声音,忍着头昏脑涨,低低地说了句:“上来吧!”
小太监和许太医都上了还在行进中的马车。
车厢摇晃,许太医却不敢耽搁,来到姜砚池身边,拿起他的手腕,开始诊脉。
摸准脉搏,只须臾的功夫,许太医的瞳孔就剧烈收缩。
他仿佛触电一般,直接甩开手。
身子更是如同装了弹簧,飞快的向后弹出去。
小太监被吓了一跳,没好气地斥责了一句:“怎么了?许太医,二十一郎面前,也敢这般放肆?”
许太医却顾不得辩解,脸上惊疑不定,下意识地就想要逃走。
不过,“二十一郎”几个字,到底还是非常有震慑力的。
想到这位的丰功伟绩,许太医已经诊断出了病情,却还是不敢真的转身就跑。
他咬着牙,抖着手,拉起姜砚池的衣袖,露出白皙的小臂。
然而,素来光洁、细嫩的肌肤上,却出现了一个个的红疹。
有的疹子,甚至已经开始发炎、化脓,散发出一种非常难闻的气息。
“疫病!真的是疫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