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災,我们做个朋友吧?我叫小羲,羲和浴日的羲。今年十八,应该大你两岁,你有什么委屈,尽管可以同我倾诉,我能懂你。”
“……懂我?”许是刚刚的惊鸿一瞥太惊艳,吴災情不自禁问出口:“你真能懂我吗?”
“当然。”沈羲瓶一本正经的胡诌:“我可是心灵疗愈师,有证的。”
“可你懂我又能如何?”少年似在苦笑:“我妈又不懂我,跟你讲也没用。”
“你不讲,怎知道会没用呢?”
沈羲瓶步步引导。
吴災陷入沉默。
他在思考:“那你……能说服我妈么?我喜欢……傩戏,傩文化,傩面具,喜欢关于傩的一切东西,我想成为傩师。你能帮我说服我妈么?”
他总算掀开被褥,露出脑袋,青灰恐怖的眼眶内,两只乌瞳泛着幽怜祈求。
“她砸掉了我好多傩面具,说我玩物丧志,不准我再买傩面具来家里,我每天晚上都得偷偷出去外面玩……”
话说到这儿,门外走廊传来吴女士的脚步声,吴災猛地又将自己裹起来。
沈羲瓶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她起身,抢在吴女士端着茶水进门之前,先拦截住吴女士。
“吴姨,咱们到楼下聊。我有些话,想问您。”
“想问什么事?”见她顺手将房门关上,吴女士只好跟她往楼下走。
沈羲瓶开口:“吴災刚才告诉我,他喜欢傩戏,但您不准,还砸了他很多傩面具,有这事吗?”
“这……”吴女士面露难堪,哀叹了口气:“确实有此事。”
“不过,还有一些被我锁在杂物间里,并没有全部砸掉他的。”
“还有一些在杂物间里?”沈羲瓶若有所思。
接着,又悄悄望了榕蓦一眼,与他进行眼神交流。
榕蓦明白她深意,颔首:“去看看。”
果然和她很有默契,以后双修的话,肯定也是完美配合。
沈羲瓶掩住喜色,表情过渡得十分自然,淡声问吴女士:“我能去看看吗?我发现吴災的眼圈,发青泛灰,很不正常。”
咣!
茶杯不慎打翻在茶盘。
热茶迅速烫红指尖。
吴女士顾及不了那么多,她原本是想要推辞的,却一听后面这句话,立即心怵的打了个寒颤:“好,我带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