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摩拳擦掌,站起来下发指令:“出发,进京算账!一洗雪耻!”
我俩对视一眼,同时怪笑起来。闷油瓶看了我们一眼,转身进屋收拾行李。
今早抵达北京,一片雾霾。
胖子饥肠辘辘,拉着我们在安定门内大街乱窜,从街头吃到巷尾,羊肉稍麦、麻酱火烧、卤煮炒肝、香河肉饼,最后我撑得差点吐出来,胖子才悠悠打了个饱嗝,闷油瓶全程只咬了一口火烧,其余都不太感兴趣。路过一家奶酪店时,我进去买了个红豆奶酪卷,他吃了一口,还给了我,淡淡道:“太甜。”
我皱眉,尝了一口,确实很甜,就塞给胖子。胖子来者不拒,吃完表示可以再来一块,我白了他一眼,“想吃自己买去,没钱。”
“操你奶奶个天真你他妈区别对待!”胖子愤怒跺脚,边骂边跟着我们上了车。
一路地铁换乘,是种很新奇的体验。周一工作日,好像在北京整个上午都是高峰期,无论我们从哪站进,都人满为患。
根本没有地方坐,我跟胖子就像乡下来探亲的穷亲戚,在这种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胖子还背着过年期间他自己灌的腊肠,说要带去给小花尝尝,看他能不能在雨村投一条农产品线。
闷油瓶任何时候都特别体面,他双手抄兜静静站在沸腾的人群中间,热闹的地铁被他站出了雪山的感觉。
下车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才辗转到了小花拍卖行楼下的咖啡馆,在这里堵他。
胖子很想吃这里的甜点,我打了他一下,你他妈喝杯三十八的冰美式就可以了,乡下土王八装什么downtown暴发户,要吃就等小花来了再吃。
胖子气得大骂我不要脸,“胖爷他妈躺着都能被误伤,我是没钱么?我他妈家产不是被当成你的拿走填账了么!”
我叹了口气,不由心虚,就把付款码给他,“吃吧吃吧。”
胖子心满意足拿着我的钱去买单,闷油瓶也跟着他一起站了起来,我心说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就看到他推门出去了。
胖子毫不亏待自己,整整三百五十块钱,点了四块还没巴掌大的小蛋糕。
我不停深呼吸,把自己劝住,胖子问我要不要吃,我没好气道吃你老母。刚说完闷油瓶就回来了,经过我的时候,我感觉兜里一沉,伸手一摸,掏出来一厚沓钱。
卧槽,哪来的?
我猛地四下去看,胖子也反应过来,意识到问题严重性,我们拉着闷油瓶迅速到门外寻了个角落。
胖子筹备了下措辞,耐心道:“小哥,现在不比当年你进门前了,咱现在是法治社会,烧杀抢掠那是旧时代的东西。你这样,钱从哪个银行劫的?知道么,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大不了咱兄弟三个一块坐几天牢,但这钱咱现在必须就得还回去。”
闷油瓶被我俩夹在中间,脸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我比了个手势,让胖子闭嘴,“先听小哥怎么说。”
他却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递给我。
瞬间胖子眼睛就直了,立马回去让服务员把蛋糕打包,拿着卡我们就近找了家银行就去查了下账户余额。
一百四十万,居然有一百四十万。
胖子抱着闷油瓶就想往他脸上亲,结果扑了一空,闷油瓶从他手中抽出卡递给我。胖子立马叫嚣,“小哥你糊涂啊!他管账他管他爷爷个锤子的账!吴山居都被他狗日管成什么样了,你睁眼看看啊!”
我十分狗仗人势的不要脸插着腰看胖子,“我宣布,铁三角雨村养老有限公司就此成立,小哥入股一百四十万,你我一人五万,就别逼逼了,听大哥的。而且吴山居怎么了,不是好好的么,王盟再过两年连车都能提了。”
胖子深吸了口气,“人家阿花做生意知道提前风控,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哪有风险往哪冲。胖爷敢打赌,绝对的,他妈不出两年家底就被你狗日的败光了。”说着他转头问闷油瓶,“小哥,这种卡还有么?给胖爷我也来几张,咱必须得成长起来,学会风险分散。”
闷油瓶摇头,说道:“只找到了这一张。”
我立马拦住胖子,“可以了,你别为难人,把小哥当什么呢,银行卡给你说的跟糖豆子似的,还他妈来几张,有一张就行了,知足吧。”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唉,怪我眼瞎啊,忘了你跟小哥他妈的睡一床被子的。”
我脸红了一下,“你他妈胡说什么,小哥一直打地铺的好么?”
胖子递给我一个别解释的眼神,我心说卧槽,这么明显么?不由又头疼起来,那我跟闷油瓶现在到底算什么?又没有确定关系,但好像该做的又都做了。
炮友么?我愣了一下,看向闷油瓶,他没有接收到我的意思,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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