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金继续道,“你别看这儿都是老弱病残,咱店子里可是养着六七个打手的!你脚跑打脚,手爬打手!有异心,就把你那颗心给你挖出来,喂狗吃!”
陆八蛋感觉裤子兜里暖烘烘的,他快要失禁了,强撑着嚷了一句,“你这泾县是法外之地吗!”
显金“桀桀”怪笑,“没点特殊手段,你以为我一个小姑娘是怎么在泾县立足的?”
陈笺方:……
失敬失敬,我亲爱的黑帮女老大。
陈敷上嘴唇咬下嘴唇,努力让自己的笑意不那么明显。
陆八蛋抖抖抖,快把脑袋抖掉了。
显金眉目风轻云淡地轻轻抬起手。
陆八蛋只见这女阎王身后的黑胖丫鬟和寡瘦婆子一左一右地狞笑着撸起袖子,将他径直拖出了院子,出了宅门就向左拐,把他拖到一间店子里。
“啪嗒”松了手!
他一抬头,便看到四五个光膀子年轻男人乌压压地围了过来。
“从宣城来的账房!”黑胖丫鬟拉开嗓子叫,“掌柜的让交给你们打理!”
陆八蛋双手抱肩,颤抖得像新嫁的姑娘,等待蛮壮汉子撂开盖头。
一个健硕的黑汉子跨步上前。
陆八蛋尖叫一声,捂住脸。
“打理?怎么打理?拿进热水槽里刷洗干净?”周二狗一把将陆八蛋拎起来,“这么个小鸡崽儿似的账房,洗个两次,连皮带骨怕都掉光了!”
陆八蛋:啊啊啊啊啊——
——最后,也没人洗刷他。
泾县老店的几个伙计把他安置在了内院的一处小房间里,给他铺了床板和桌板,甚至还送了晚上的饭。
一切都很和谐。
只是临到晚上,那个把他拎起来的健壮男子,恶狠狠地注视了他好几眼,意有所指道,“我们回家了,你就住这儿,别他娘以为没人管你了——那树上、那屋顶上都有哨子,还有外院养的那只打犬三天没吃饭了,你一出去,就是给它送肉!”
陆八蛋瑟瑟发抖。
他好像进了一个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他一定要逃出去写信逃到官府去这活计他不要了,这事儿他不干了成不
周二狗好似看得穿他的想法,咬牙切齿道,“别想往外逃!来了就是‘陈记’的人,‘陈记’要你死就死,要你瞎就瞎!”
周二狗扬起蒲扇那般大的巴掌,“你看看,是你跑得快,还是老子一巴掌扇掉你脑袋快!”
陆八蛋深吸一口气,气息往回憋,连喘气都不太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