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坐在左下角,明明都是一样的位置,偏生她好看,也就格外璀璨夺目,当黄全亲自下来将酒放在她桌子上时,又许多人变了脸色。
特别是高贵妃。
“昭贵人,陛下说这酒酿甜,不易醉,让您尝尝呢。”
“臣妾谢陛下。”昭月将酒倒在杯里,举起来看向朱定袁,如一只小狐狸尝了一口,吐了下小舌头。
好苦,一点也不甜,呸。
朱定袁笑着摇摇头,真是娇气,这已经算是果酒了,还是被月儿嫌苦。
两人的小互动在高贵妃眼里,她咬紧牙槽,那可是她特意找来的佳酿,只放在了陛下桌上。
这下好了,昭贵人也喝了,看神情,好像还不太满意。
她看向皇后无波澜的脸,坐在位置上平复呼吸。
采月抱着白团站在后面,手有点酸,喊了个小奴婢:“把白团好生送回宫里。”
“是。”
皇后是瞎子不成,这样能忍,高贵妃端起酒喝了一口,辣的舌尖发麻,瞥向花答应。
花霓瞧见她的神色,不动声色的看着中间翩翩起舞的舞女:“娘娘,这舞看着同丝竹管弦之月不太配呢。”
令嫔这个爱搭腔的一听,连忙细细打量:“是呢,这曲子欢乐,舞蹈确是慢吞吞的,贵妃娘娘这是找谁谱的曲?”
高嘉敏也开口了:“臣女住在长姐宫里,瞧见过花答应的舞,真是新奇好看,不如让花姐姐舞一曲吧。”
令嫔正要说好,朱定袁出声了:“不行。”
花答应跳的舞,怎么能在此处跳,若是她没有眼色,跳了首靡靡艳舞,天子的脸面何在。
席间还有高贵妃的父亲,高太师一直未出声,他看着席间的宫妃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把目光停在对面的昭贵人身上。
如此妖冶,就是这样一个妃子,抢了她女儿多年盛宠?
他站起身:“陛下,老朽许久未见陛下,今日见又多了些新人,这位昭贵人,倾国之貌,不知是否有何才情,可容在座一观呢?”
高贵妃准备上场了,没想到亲爹忽然横插一脚,要昭贵人表演。
那怎么行,她要是真的表演了,无论好不好,陛下还有心思瞧她吗。
什么抛砖引玉,她要是后跳,不一定能当玉呢!
还有可能砖都算不上。
花答应明白她的意思:“陛下,今日本就是家宴,要么姐妹们都表演好了,贵妃位分最高,就由贵妃先来。”
芳妃也没意见:“是,贵妃娘娘今日是庄家,理应第一个来。”
朱定袁摸索着指节的扳指,漫不经心的看向太师,他看得清他眼底对昭月的轻视,语气淡淡的:“那太师,可行?”
哼,一群俗物,他的女儿可是温婉淑女,从小琴棋书画精心培育,一舞而已,必然让那个妖媚的昭贵人看看什么叫名门之风骨。
高太师:“贵妃娘娘,去准备吧。”
高贵妃一喜:“臣妾去更衣。”
昭月看着对面对她莫名发难的老臣,好脾气的笑笑。
转头对着朱定袁看,狐狸眼里三分委屈,四分可怜,剩下三分是柔情蜜意。
黄全又下来了:“小主,陛下让您尝尝这葡萄,想法子运来的,保存新鲜着呢。”
昭月咬了一口:“陛下真好。”
“……”皇后摸着小腹,心中翻腾,嫉妒的滋味难以压制,缠着她的胸口发闷,她忽然想问:“陛下,那日的蛇,查清楚吗?”
她的语气也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