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蓉蓉。”严铮咬了一口青菜,“我姐就叫严蓉。”
方淼吸溜了一口面,在心里把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嘴里空了又问:“那大蓉蓉是女的咯?”
经她一问,严铮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她很认真的说:“是公的。”
“噗嗤!”方淼把夹起面的筷子放回碗里,庆幸自己没吃,要不然这会儿非得呛住不可。
似是知道他们在讨论自己,大蓉蓉喵呜了一声,湛蓝色的眼睛眯了眯,像是在抗议。
总之这一顿饭吃的很有意思,方淼也在偶然间发现,这个看似话很少的帅医生,实则很健谈,也有不同于常人轻易表现的幽默感。
饭后,方淼主动请缨去洗碗,只是家里没了洗洁精。
“太久不做饭,所以去超市就没买。”她站在灶台前,尴尬挠头。
严铮配合着笑,没想着拆穿,到底是太久不做饭,还是压根很少做饭,他还是分得清的。
“你牙疼好些了吗?”想到晚饭时,她吃饭不太利索的样子,严铮试探着问。
方淼捞出洗干净的碗,有些抱怨:“配了西药吃了一段时间,缓解一阵又疼上了。”
“那就不要喝了。”严铮指了指中药:“你是体热上火引起的牙疼,这是一周的量,每晚一剂,坚持喝完绝对就好了。”
方淼关上水龙头,看着他的眼睛答应。
客厅内灯光柔和明亮,有着与阳光不同的温暖。
洗完碗筷,按照严铮的话,她先煎了一剂。
厨房里传出“咕嘟咕嘟”煎药的声响,两人坐在沙发上,中间隔了一只猫。
方淼全身的神经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旁边一人一猫,总有那么一两个令她不自在。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大蓉蓉它有吃夜宵的习惯。”严铮抱起小黑猫,修长的手指放在它头顶,轻揉它的脑袋。
大蓉蓉估计是觉得不舒服,眯着眼透着警告的意味。
“那好,我送你出去。”方淼干笑两下,眼神闪躲尽量不去看大蓉蓉,还是觉得这猫有点吓人。
严铮走出复式公寓,拐弯背影被开得正盛的树木遮住,直到身后的门轻声关上,他才转身看去,怀里的猫长长地喵一声,估计是饿了。
他摸了摸大蓉蓉的脑袋,自说自话:“以后不许这么吓她,要不然扣你小鱼干。”
话落,大蓉蓉不满地左右摇脑袋,明明是你一早计算好的,现在又把我拉出去说事……
送严铮离开后,她长松了一口气,站在灶台前,看着锅里滚动的汤药,心里起伏不平。
纵使知道心理医生的职业规定,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靠近他,也不管之前说过的话,到现在而言是不是在自我打脸,她都觉得这样平静相处足以让她心满意足。
——
第二天,方淼临时改了安排,从家直接驱车到医院。
市中心医院,于昨夜凌晨3点,白杨跳楼自杀,只留下一份自白书。
在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他起初有为自己变成残废自暴自弃过,也曾为了脱罪努力挣扎过,如今选择自杀,无论对他而言是否是脱离苦海,但留给亲人的也只剩沉痛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