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的就成了朝堂第一权臣。
散了朝,冯玄道和慕容坚一脸肃容,抢先冲苏焕拱拱手,说了声,陛下有事相招,二人相携,随着田公公,施施然从侧门离去。
等苏焕觉察俩老狐狸是在耍花枪,借机遁走,他已经淹没在朱紫的浪潮里。
众星捧月般走出太极殿,品级不够在殿外上朝的众多绯袍官员们,看过来的眼神既有羡慕,更多还是心生的敬畏。
他往日上下朝,和殿内手握实权的紫袍大佬搭不上几句话,倒是常和殿外低品的绯袍官员厮混在一起。
此时围拢的是高贵的朱紫,着绯色朝服的只敢远远窥视。
苏焕心里暗骂道:“他娘的,被老狐狸们给算计了!”
脸上挂着和曦笑容,拱手饶了一圈,歉然道:“国子监衙署还有陛下急着要的一份条陈,各位大人,苏焕先行一步了。”
平端着肩,板着脸,目不斜视,快步出了宫门,嫌轿子太慢,抢了长随的瘦马,扬鞭而去。
起自昨日近午时分的一夜灯红酒绿的欢娱,将明时繁华落下,杏花坊的慵懒会直到午后才能消散。
各楼里的姑娘们即便是醒来了,依旧会恋着床。
绣阁留了恩客的姑娘,兴许会因为客人尚要起早出门,梳洗起床,送客离去,看一眼久违了的明媚晨光,便又折回锦榻,续上个回笼觉。
杏花坊北口第四家,是栋清灰的砖墙,暗红窗格的三层小楼,在杏花坊里算不上高大,也显不出奢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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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里也是绝大多数青楼固有的的结构,一楼是敞亮的大厅,用来宴饮和表演,楼上则是姑娘们的绣阁。
巳时未过,怡红院三楼一圈的的窗却已经打来了。
一个松松挽着发髻,身材玲珑,姿容娇媚的妙龄女子,伸出纤秀的手指,将徐凤吹动的轻纱帘布系了个精致的鸳鸯结。
再将个镂花香炉摆在了迎风的窗台上,徐风轻拂,一缕幽香便随着清风散落在了屋里。
怡红院三楼是楼里最红的姑娘绮兰的绣阁。
独属绮兰姑娘的一层,被分隔出了,茶室,琴室,画室,望台,以及这间三面开窗的临街大卧室。
京都城屈指可数的当红姑娘,年已十九依旧是个未梳拢的清倌人。
杏花坊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最精明的王妈妈,会不眼馋客人送上的成箱白花花的银子,把女儿清白身子留到了快二十岁,自然有她的难处。
绮兰是她数年前从南面来的贩子手里接手的‘瘦马’。
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养马人买到手又投入了一笔大钱,延请了顶尖的教习,教她琴棋书画。
原本是要发卖给官宦富贾做妾氏,谁曾想这姑娘瘦瘦弱弱,性子却极其倔强,宁死也不肯给人做妾。
断了发卖给官宦富贾为妾这条路,养马人要收回投入的银钱在,只得将瘦马卖给青楼。
江南不缺优质瘦马,卖出的价格比不得北方高,养马人便把她贩运到了大业城。
投在她身上的银子,稍后就在王妈妈这里成倍的收了回去。
王妈妈用五千两白花花的雪花银,换回来个性子倔强的瘦丫头。
曾被别的楼里的妈妈嘲笑了一年,好在一年后,王妈妈终于等来福运临头。
西魏国第一风流雅士苏焕,偶然看到了幅画。
技法构图都算不得高明的一幅工笔飞鸟图。苏焕不但一眼便看出作画之人是个女子,更对画中之意大感兴趣。
被王妈妈唤出来接待贵客的绮兰,更像是被惜才的老师无意间发现了的璞玉,心急的找上门,仔细考较了一番。
最后,苏焕是乘兴而来,高兴而去。
自此,年方十四岁的绮兰的世界,被四十岁的苏焕打开了一扇门,她从门里走出,完成了生命的蜕变。
苏焕的青睐造就了绮兰的才名,她也用清丽的容貌,脱俗的气质和惊艳绝绝的才气,征服了闻名而至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