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救室的灯光突然灭了。这难熬的六个小时终于过去了。
爸爸……
穿着白大褂的操刀医生推开那紧闭的两扇门,从中走出。
取下了脸上的白色口罩,双手紧紧地握住拳头。他的脸上只有一片凝重。
站在她一边的护士也闷声不哼。
难道……
看到医生这个模样,程澄心中一股的翻江倒海,难道真的要如程修远的意了?
就这么让他得逞了?
自己还什么都没有做好,却要在这时失去自己的父亲。这是令谁都无法接受的。
“医生……医……生!你快说啊,我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样了。”程澄那两只眼睛早已肿的老高,他忍不住的颤抖……
此时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无助的小女孩。
操刀医生见这个女儿如此,遍也不好把话说绝了,直得事事求事,慢慢来。
“你的父亲,他,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些为人子女的痛呢?
“只不过什么?医生!你倒是快说呀,你不论……不论说什么我都能接受!”程澄近乎是快要咆哮了。
“病人这个情况我也很难推断,也许他明天就可以醒来,也许他要永生永世,都睡在病床上。这一切都去看病人,他的求生欲望以及他的调养情况了。”医生这么说他,无非是想表达一个意思。
那就是尽人事,待天命。
“父亲……”
病房中
“滴……滴……滴……”浓浓的药水味充斥着整个房间。白墨帘遮掩着窗户,显得屋内有些阴暗。有淡淡的日光,可以看见床上那,躺着的人苍白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
那是一名中年男子,他的嘴角发白,身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不同的伤痕。最为显著的是他那腹部的一条沟壑般的刺穿性的窟窿……
但是他的眉头依旧紧皱着。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怨,又是似乎有什么还为了结的心愿。
程澄缓慢地走到了病床边,又缓慢的坐了下来,她此时此刻的动作宛如一个年迈八十的老人。
她的眼泪已经没有再流了。眼睛中只透露出丝丝干涩,今天的她已经把毕生的泪水都流干了。
她伸出她那双芊细的双手,轻轻地抚摸了床上那中年男子的苍老的手。
依旧是儿时那时的感觉。
“父亲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程修远得逞的,他一定会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而付出代价。”
“此时此刻,我甚是后悔,为什么他会与我们冠上,同一个姓氏,他根本就不配。”
“我一定要让他身败名裂,将他师在我们身上的痛苦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
此刻程澄的心里只有一腔怒火。而这火焰是永远烧不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