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赵鼎一看赵构不耐烦了,他叹了口气,犹豫的说道:“殿下,属下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感觉跟魔怔了一样,甚至还有点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意思。
不说吧!他又担心因为他少说这句话,会为他们将来留下更大的麻烦。
“到底什么事?你尽管直言。”
赵构沉声说道:“在我这里,赵先生哪有什么不该说的话?只有你赵先生想不想说。”
赵构都快没耐心了,而且他发现了个更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之前的赵鼎绝对不会这样犹豫不决,摇摆不定。
以前的赵鼎向来是果决干脆的,哪有如今这副连一句话都还要犹豫纠结,这个窝囊样子让人看着就难受。
赵鼎听到这话,才下定决心说道:“殿下,太上皇这封圣旨……您不觉得来的有点太巧了吗?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赵构怀疑的看向赵鼎,反问道:“能有什么问题?无非是父皇给他自己留下的底牌罢了。”
“纵观古今,除了强势如唐太宗之外,哪有两圣临朝而平稳?”
再说了,唐高祖那也不是自己心甘情愿退位的,那不也是被儿子逼的没办法了吗?
只不过唐高祖更加聪明一点,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没有给儿子唐太宗搞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可人家唐高祖李渊再不济人家也是开国皇帝,只是形势比人强,比不过自己的儿子李世民而已。
但是人家唐高祖智慧和谋略都是在线的。
人家眼界是有的,知道如何才能稳定大局。
可他那位父皇,哪有人家开国皇帝唐高祖那份智慧?
不用别人说,赵构心中就很清楚。
他爹可以是书画大家,也可以是词作名流,唯独不可能是一个好皇帝。
赵构很清楚他爹什么尿性,他爹但凡回到开封府,那必然是要和他的那位皇兄闹出点什么动静出来。
从他爹到了镇江府以后做的那些事情来看,就能看出来。
他爹绝对不会是一个清心寡欲,对权力毫无眷恋的人。
而这就会是他爹和他皇兄最大的矛盾点,也是不可调节的矛盾。
万一斗得过也就罢了,万一斗不过,那他手里的两浙路就是他爹最后的底牌。
至于圣旨别的问题,赵构倒是知道这圣旨的合法性肯定会存在争议。
不过不要紧,他爹不是说了,让他尽管上任去,别的事情他爹自己能摆平吗?
“哎呀……”
赵鼎抓耳挠腮,急忙道:“殿下,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属下是觉得太巧了,这封圣旨来的巧的不能再巧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赵构也被赵鼎弄得有些迷糊了。
“属下……”
赵鼎心一横直接说道:“属下是觉得,您说有没有可能,这圣旨和郭京有关系?”
“他会不会是故意这么做,如今只有相州是在您绝对掌握之下,您不离开相州,他想要对您做些什么,又怕您会跟他破釜沉舟,他投鼠忌器,所以想要调开我们……”
“您离开相州以后,以那汪伯彦的心性绝对不会不敢太冲动,郭京想要动手解决相州问题,就容易多了。”
赵鼎说着盯着赵构手中的圣旨嘟囔道:“主要还是这圣旨来的太巧了,刚解决完吴举雄他们,这圣旨就来了……”
“这巧合似曾相识,仿佛特意安排的一般……”
“而且宣和七年十一月的圣旨,如今可是靖康元年,马上就到五月了……”
赵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现在面对这种惊喜就觉得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