猇亭大帐之上,刘封稳坐帐中,黄权、吴懿、凌统、沙摩柯以及白毦兵四个百夫长分立两旁。
“将陆逊带上来!”
几个侍卫将陆逊押入帐中。
陆逊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但昂首挺胸,眼中无半分惧色。
刘封看着他:“江东陆逊陆伯言!”
“正是!”
刘封点点头:“公瑾葬礼时,你我似有一面之缘?”
“是也!”
“为何要替孙权行鼠辈之事,暗袭我荆州?”
“为主设谋,天经地义!你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朕只是有一点不懂,想请教于你!”
“何事不懂?”
刘封饶有意味的看着他:“朕听闻吴郡陆家上百口人死于孙策之手,孙陆两家有血海深仇?汝不思为族人报仇,还委身侍仇,甘做鹰犬,到底何意?”
“我……”
陆逊语塞。
孙策杀陆家百余口确有其事,但其并未赶尽杀绝,孙策仍培植了另一族长。
族长为了保证族人能活下去,只好屈服于孙策之威,可时间一长,埋藏在陆家心头的仇恨便慢慢的消退了。
加上孙权的重用,使陆家有种如逢明主的感觉,这才尽心尽力为孙权谋事。
可如今刘封问起,却不便如实说来。
因为这话如实说,怎么听都是老陆家缺少骨气。
难道……
他要以此劝降于我?
陆逊咬咬牙,心里已做好决定,为了家族老少,当宁死不降!
然而,他想错了。
刘封只是想问问,无论他给出的是什么答案都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
刘封看着他不太想回答,便捧起一个剑匣,正是刘备双剑之一的“鸳”剑。
然后拔出宝剑,递给百夫长,平静道:“将陆逊推出去,用此剑斩其头颅。”
“喏!”
陆逊被推了出去,不多时,百夫长捧着一个案盘进来,上面放着一把沾血的宝剑,和一个血淋淋的头颅。
看着这两样东西,刘封脑海中又浮现出刘备的样子,他长出了一口气,又流出了一滴眼泪。
“父亲,孩儿用八百里连营打败了陆逊……孩儿又用您的宝剑斩了陆逊的头颅……二叔三叔杀了吕蒙,为您报了仇,孩儿杀了陆逊,也为您报了仇,您若在天有灵,会为二位叔叔和孩儿自豪的吧……”
话音刚落,帐外竟“啪嗒啪嗒”的又下起雨来。